那是宁向星离开枯井之前留下的,本以为王菊花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发现,没想到出了一个意外,让自己今天就看到王菊花失魂落魄几乎疯癫的样子。
……
上午七点半,宁向星开始接触街道办的工作。
其实邻里之间深仇大恨的不多,更多都是一些小矛盾。
吵来吵去离不开一句利益纠纷。
之所以矛盾会很多,让街道办的工作永远没个结束,就是因为矛盾双方对利益的归属产生了分歧。
比如今天宁向星围观的例子里,就有这么个事。
一个院子里三个人家,有一对是年轻夫妻,占了三平米的位置放煤球,另外两户立马照做,还只多不少的盖起了能放一张床的小房间。
今天吵架吵到街道办的原因,一开始是面积最大的那个,被另外两户人家合起来投诉要他把占地面积压在三平米,
后来吵了一小会,又变成夫妻和人口多的两户说家里人口最少的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才三个人加盖个屁啊贪心不足,
再后来变成最开始占了三平米位置的夫妻被攻击,说没她们夫妻就没这件事,丢脸丢到公家部门了,
每个人还都有自己的道理。
小夫妻说,我们只是垫布盖了帘子放下煤球,你们不满意,我把它们收到廊下呗,那你们还拿木板盖了屋呢你们也收?
人口多的说她为国家做贡献生了那么多孩子,其他两户怎么没有同情心,家里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一个单独的屋子住,才占多大地方啊,你们没有老人吗还想拆我家加盖的,那材料费你们出啊。
人口最少的也讽刺,都是一样的住户,凭什么就你们能占,还一个比一个占得多,我现在用不上我给我以后生的孩子占不行?
如果你是隔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件事怎么判?每个人都有需求,每个人都有苦处,
对此,宁向星这个围观人的感想是:谁说三角最具有稳定性的,这都不稳定成啥样了。
按照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全都别加盖,公平了吧。
但如果要他从效率和民心的角度来说,建议小夫妻占个长度为墙面平行,宽度大概能放两三个煤球,
这样的长条面积绝对看起来缩水空出一半以上面积,却不影响使用,摆上木板,放上煤球,顶上加一层挡板,塑料布垂下来,防雨,也能通过塑料布的动静来防人家顺手牵羊。
人口多到都挤不下,要不让老人家到乡下过宽敞舒服的日子,要么自己先申请到了加盖资格标明用途,
老人家以后不住或者怎么样立刻配合拆除,这样就算大家有微词,却也会看在老人还住在里面的情况下体谅一二,不扩大事态,毕竟就算不是自家老人,只要不过度,正常国人对老弱还是保有同情心的。
至于人口少的,要是觉得其他两个占了,自家没占心里不舒服,把乡下老人接来照顾也申请个临时木屋,要么也跟小夫妻一样,占一块不影响其他人走动,
“哎呀你不要生气,你也是,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尽想着带不好的头呢,煤球哪里不能放啊。”
随着工作人员的话音落下,宁向星眨眨眼,脑袋都不自觉歪了点,啊?
刚才小夫妻不是阐述了分配房子的时候和人多的那户撞上了,愿意接受一笔极小的补贴选少一个屋的那一侧,就算缺点地方临时占用也不至于这样直接对他们两个开骂吧,更何况这煤球分分钟搬走。
这事儿不是要从长时间的需求来考虑,解决了就会延长甚至抹掉这个争议。
怎么还评论上对错又直接对着最年轻的去了。
要这么说,人口多的贪得无厌加倍占地,人口少的恶意竞争没有需求也要创造需求。
宁向星看着小夫妻被骂得蔫蔫的,这件事最后以全拆为结论,说下次再因为这件事来就要去找单位。
那三户人家脸色精彩纷呈,走出去后还在那边互相谩骂指责,恨不得打起来。
比要来投诉的时候还激烈。
看着这位干事无所谓的记录下一个调解成功的字样,宁向星挠了挠脸。
算了,他的手也伸不到这里来,人家也在示范而不是交流,人走哪儿就按照哪儿的规矩来吧。
全拆了也有好处,威胁人家要闹到单位做法也膈应人,只是把工作当过场甚至不愿意下去了解一下,也不清楚这个调解的调解二字意义在哪里了。
宁向星忽然觉得镇上那边婆婆妈妈姐姐妹妹们的事情还更好处理一点。
目睹了这样的调解过程,宁向星只在工作日志简单记录事情和结果,没有带一丝个人情绪的用词和描述。
下午下班,他按时离开,去了国营饭馆才发现小章已经带着另外两人已经到了。
“穆原同志刚还要说你找你呢,我说了你那边是很准时下工的,他才没跑,来来,我们一人点了一个,你看看你喜欢什么。”
宁向星要了鸡蛋汤这样不出错的菜,小章见是汤,又加了一个菜。
其实他和朋友出来,一个菜都能吃,在他看来四个人四菜一汤已经足够。
宁向星没开口了,昨天有说了一嘴要多点一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