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萍能下地的时候,正好是农历新年。
中午的时候穆原来给他送了一个食盒,里面有很多吃的,好几样都是她这三十年没吃过的。
菜式丰富。
“不像是你做的啊。”穆萍原本还想活跃一下气氛,问下是不是弟弟身边已经有了女人。
却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件蠢事,又把话咽回去了。
倒是穆原主动说了。“我心上人做的,但是他不方便跟你见面,以后有机会吧。”
“好,好。”穆萍吃了东西,穆原也没多待,拿着饭盒就离开了。
大过节的,穆萍一个人在医院里哭湿了半个枕头。
宁向星察觉穆原的情绪,在送饭后就有些低落,凑过去捏捏他的脸:“怎么了,担心她一个人在医院吗,要不接回来吧。”
穆原哪里会接穆萍回来,现在她赶紧养好伤离开,以后说不定还残留一两分血缘情分,要不真接回来,他不信穆萍会真的突然就改了。
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老一辈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是岁月累积下来的经验之谈。
比如有些人天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记吃不记打。
“不想那些了,祝贺你迎来了二十六岁。”宁向星也迎来了二十岁。
不过按照生日来算,两人也就相差五岁多。
只是宁向星有时候喜欢说他老当益壮。
“才半年多而已,我们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虽然比很多盲婚哑嫁慢,人家那叫见一面直接成夫妻。
但对于宁向星和穆原来说,对方的出现,和发展到现在,都是两人以前没想过的。
穆原知道日久生情这个词,却不觉得相识时间不长就不是情真意切。
他反正第一眼瞧见了宁向星,就放不下了。
他不否认见色起意,一见钟脸。
可他再看宁向星第二眼第三眼,看了眼神就挪不开,偏生宁向星还凑到眼皮子底下,那怎么能甩掉这份绮思。
“时间过得挺快的,还记得当时你非要住进我家,天天在我跟前晃悠,我那眼睛根本没法控制不去看去,哪怕后来你搬出去了,更是勾得我魂都没了。”
“谁勾你了。”你才是勾人的吧,哪有人被扇巴掌了还凑过来的,
可若穆原不是这样的人,若他没有被穆原的行为一次次敲击超乎常人的心理防线,他和穆原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
更别提如今还同床共枕上了。
感情,也不是非要十年八年的铺垫,也不是十年八年的感情就能长久。
只要是对的人,一眼都足够。
更何况,他已经把穆原考察得彻彻底底。
无论是情意还是身体资本,都是最雄厚的。
宁向星这段时间某种事情开窍了,晚上两杯酒下肚,竟然问穆原知不知道什么叫冈本零零一。
“那是什么?序列号?”
“不是,是超薄的意思,戴了等于没戴却能提高快乐,减少卫生隐患问题。”宁向星靠在穆原怀里。
“就是那种不会让人生孩子的袋子,戴在我们那边的,等开春了我们找几个试试。”
穆原立刻响应。“现在不能试吗?”
哪有把他情绪撩拨起来又说什么开春后的。
现在就要!
不管有没有袋子!
夜深了。
有守岁习惯的家庭,烛光一直不曾熄灭。
一点风透过缝隙,想扑灭烛火,烛火摇曳,危矣,却不曾真的熄灭。
晃得两道对坐交叠的身影,也如同鬼魅的影子一样,上下左右摆动。
次日。
宁向星把自己的福利和穆原的福利整理了一遍,确定没有穆原需要的之后,把这些他们俩都用不上的东西放入了仓库了。
隔了两日天气不错,雪也不厚,便准备送下乡。
之前他汇报了万菊说过的那个命苦的小女孩的家庭情况,林毅有计划开春后对她进行一定的资助和关注。
但这大过年的,宁向星就当给人家添点希望,把自家不用的东西送给她吧。
一个小女孩要扛起一个家是很难的。
他放假,双职工另一半也放假,自然是穆原“开”车。
一路的风雪都被他挡了半数,宁向星就把口罩和耳罩都给了他,还把围巾给穆原的脖子勒紧了。
“松松、这是要勒死我了。”穆原扯了扯围巾,回头对着宁向星调侃了一句:“谋杀亲夫在任何时代可都是罪过啊。”
宁向星把手伸他脖子里衣服口袋里:“少废话,开车。”
穆原蹬着11路人力车去了张翠翠家。
就是万菊提到过的那个女孩。
见到穆原这么一大个子出现在家门口,张翠翠警惕万分,脸上还出现了惧怕的神情。
本来就高大,还被宁向星裹厚实了一圈,远处看和熊也没什么区别了。
宁向星下压挡住嘴的围脖,露出一张白净温和的脸,不但无害还非常纯良。
张翠翠看得红了脸。
这是挡不住的理想型冲击感。
“小姑娘你好,我是镇上妇联的工作人员,之前从万菊同志处了解到你们家现在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