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不是穆萍还能是谁。
仔细一看,手腕是扭曲的还发紫,脖子上都是没消退的印记,裤子上有明显的水渍,看这样子和精神状态,显然遭受过了非一般的摧残。
宁向星要脱衣服下来盖她身上,被穆原拦着了,穆原去把那十七岁少年的衣服扒下来给姐姐穿上,再把炕上被子扯下来。
“先去医院,那个小妮还有这个男的都带上。”宁向星追着穆原的脚步出去,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
他对穆萍其实无感,反而从这几个女孩脸上看到了求生的渴望。“你们也上来,事情调查好了再回来。”
几个女孩子也许没有办法反抗小妮和哥哥们,刚才却一次都没有表现出对宁向星这群人的逆反。
大概还是有救的。
那两个穿了宁向星衣服的小女孩率先追上去,剩下三个女孩也动了,在姐姐的谩骂中上了车。
宁向星拿了一根绳子让人横着把小妮的臭嘴堵上。
小妮只能流口水呜哇呜哇的无能狂怒。
后面小妮的事,就不是宁向星的负责范围,他陪同穆原去了镇上的诊所,看着穆萍吊瓶,外面,护士抱怨那床单不能用了,
宁向星有很多床单,但他没开口要帮穆萍赔偿,只是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后,找了厚围巾和穆原最厚的外套那件军大衣,给带过来。
在穆原脖子上套着围巾的时候,宁向星心里酸酸的。
不是多同情穆萍,只是看着穆原无力的样子觉得很难受。
他认可的骨肉至亲只有母亲,也许一辈子无法共情其他家庭亲人间的感情。
也许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
“没事的,我在呢,有问题我会陪着你一起解决。”
穆原是坐着的,脑袋抵在宁向星的肚子上,这被抱着哄的感觉让穆原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
“这次给她治好病,就让她离开这里,她只有受伤那一下会害怕,当时被她男人打得都快残废了,也是这么求我的,不到一年就全部忘光了有些人是不能搭理的。”
有的人真的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穆原已经盘算好了,等穆萍出院,他安排个民风比较淳朴的,远一点的大队,找个所谓的‘远亲’,让她去投奔,过改名换姓的日子,回到最开始的农耕生活。
也许每天累死累活图个温饱,才能让她的毛病久一点再发作。
至于小花,与其继续和这样的母亲待下去,恐怕她更愿意独立。
每天几毛钱就够她在国营饭馆吃上饱饭,安排她和穆风住在派出所边上。
一起住倒是住得下,穆原知道宁向星的地盘意识,他不欠小花的,也不可能和小花一辈子捆在一起,但他是要和宁向星在一起一辈子的,有些事的取舍,其实并不为难。
宁向星去处理了一下那几个女孩的事,由于没有其他亲戚帮衬,只能暂时安排在宿舍里。
虽然没烧炕,只有火盆取暖,几个女孩子穿着厚实衣服,却觉得今年冬天一点都不冷了。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干事接手了她们的管理和用餐问题。
宁向星买了五百一份的猪脚花生汤,两饭盒的五常大米饭,一饭盒的地三鲜,送去医院。
给穆原吃的。
顺便听他说说穆萍的情况。
一开始,穆萍进入医院后昏沉睡去,几次惊厥醒来,都要找穆原,叫着小花。
她一清醒就忏悔自己不该不听弟弟的话。
诉说着自己被小妮骗去家里,一开始是干活,然后就是她弟弟盯上她了,因为碰不到其他女人,连寡妇都不给他碰,穆萍在那天晚上彻底见证了一个人的变脸是什么样子。
小妮狰狞的说你承诺的要让我松快点压力小点,却没有做到什么贡献,不然就便宜你给我弟弟当个老媳妇。
想起那时候,穆萍还是一个劲儿的害怕惊慌,顺带想起了自己第一段婚姻是怎么摆脱的,她的男人是怎么在醉酒后把她当木桩子打的。
打得鼻青脸肿快死了,酒醒了又求饶,她每次给机会男人都不珍惜,后来自己胳膊被打断了,弟弟正好下山有房有自留地了,她跪着求弟弟摆脱那个男人。
再后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把这样的人带到家里,不该跟你吵架的,弟弟你千万不能不理我啊。
宁向星冷眼瞧着,只觉得人教人千百遍都记不住。
事教人一次就通。
不过,这穆萍该是被事情教了两次吧。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穆萍伤成这样,医疗费是低不了的,小妮那家庭可想而知也是赔偿不了几块钱的,穆原在姐姐能正常饮食后,把账单对着她念。
加上买下的床单的钱,和购置衣服,请女护士照顾她(隐私部分清洗)的花费,一共是七十五。
寻常工种三个月的工资,换成纯种田的社员们,恐怕要攒两年。
穆萍不知道为什么弟弟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两个选择。”穆原脸上看不出任何怜香惜玉或者关心。“第一,我给你找个地方,你自给自足,每年除了给我十五块钱,当做小花的伙食费,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