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前,傅司臣从背后托着姜羽的大腿,从缝隙间窜出来的手,拧钥匙,开门。
进了屋,男人开了空调,屋内迅速升温。
傅司臣拧开矿泉水瓶盖,倒入水杯,又加了点热水,兑开,试过水温。
喂给姜羽喝下。
此刻的姜羽才觉得舒服了很多,翻过身去,背对傅司臣。
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背影,从脚踝到发丝。
他伸手去探,肉色的腿部丝袜,将小腿裹得严严实实,但依稀可见里面雪白的肌肤。
他从背后抱住她,侧躺在沙发上,脚尖勾住她的脚。
姜羽感受到他躺过来的身躯,忽然一怔。
他突然变得温柔,姜羽有些不习惯。
时间静止了一分钟之久,姜羽转过身去,男人紧闭的双眼,细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微的水滴。
应该方才下车时,下过的点点细雨。
傅司臣不说话,安静时刻的样子,极其无辜,甚至有些奶糯。
姜羽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还挺滑,没少保养看来。
男人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摩挲,定定地望着她。
那眼神仿佛能挤出水来,波光荡漾,在这偌大的空间里,他俩挤在一条拥挤的沙发上,紧贴着彼此,交换着呼吸。
男人温软的唇如细雨滴落在她眼眸上,鼻翼间,唇齿内。
他缱绻着探进她深处。
温香的唇一寸一寸将她攻陷,卸下所有防备。
方才酒吧里他和别的女人炽热交缠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
傅司臣用力搂住她,下巴贴在她的额头。
姜羽挣开他,抬头,“头发上都是脏水,别靠近。”
傅司臣听王清池说了今天的事儿,刚反应过来,霎时间眼底浸满了无奈和心疼。
“我现在还没办法护你周全,真的抱歉,羽儿。”
他羽翼未丰,集团里的人际关系复杂,周家的势力也还很强,周老爷子虽然欣赏他,但也介意他私生子的身份。
除非他能拿出足够强的实力,睥睨所有人,将两家的产业做大,否则一切都还未有定论。
一有不慎,最终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傅司臣野心大,他不可能为了某个女人,和集团作对。
姜羽看着男人疲惫的双眼,还有那眼底深不可测的无奈揪心,她好像能理解他一些了。
理解他在傅家的低眉顺眼,和邹黎儿的逢场作戏。
他之所以选择了姜羽,是因为在这个家、甚至在外面,只有她和他有着相似的身份、遭遇,只有她是可以理解他的人。
姜羽没回应他,他不需要他的承诺了。
她看开了,只要此刻当下,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又管什么天长地久,执子之手呢。
傅司臣开了热水器,轰隆隆的热水很快浸满了整个浴缸,他试过水温,有点烫。
姜羽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傅司臣脱下了外面的衣服,试图抱着姜羽起身去浴室,抱到一半,忽然双手失去了力气,姜羽感觉到了。
翻过他的手臂,才看见他胳膊上的刀伤,很深的刀口,鲜红的痂。
姜羽眼眶一红,“谁干的,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
傅司臣淡然瞥见手上的伤痕,想到昨日夜晚,回傅家路上遭人暗算。
他没能打得过对方,对方显然也没想置他于死地,只是试图划伤他的脸,被他用手臂挡开了。
能在那个路段拦住他,痛下狠手的,没把傅家放在眼里。
亦或是,就是傅家人。
傅司臣拧眉,他看见姜羽眼里的担忧,心中窃喜,“被竞争对手暗算的,人家想给我一个警告,倒也不敢真杀了我。”
姜羽无法理解,他天天不管进出公司还是傅家,都有司机和保镖在身侧的。
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伤到他的,只能是身边人。
身边有叛徒。
姜羽,“你蒙我,竞争对手能拿刀暗算你,这显然是狂妄的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
傅司臣单手拖着她,“姜大小姐,能不能自己走路去洗澡,我抱不动你了。这事儿我会调查的,不过受伤一次,能得姐姐心疼一回,也值了。”
姜羽叹气,“凭什么,他们一边要利用你做大产业,另一边又在变着法地害你,你还在为他们卖命。”
傅司臣点点头,很赞同她说的话,“你说的没错,我找个机会,雇些杀手,把傅周两家碍事的那些人全砍了,然后咱俩将公司套现,远走高飞,你看怎么样?”
又在扯淡。
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姜羽,“我发现你糊弄人的本事,或许超过你真正的能力。”
傅司臣帮她脱了衣服,给她打上沐浴露,“才知道么,贼船你已经上了。”
姜羽站在淋浴下,任由他捏着沐浴球,清洗揉搓她身上的每一处死角。
他从站着到蹲下,仔细小心地擦拭着。
眼前的男人没有了往日的强大气场,俨然一个小丈夫的模样,姜羽不由得觉得好笑,跟白天那西装革履的模样相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