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几乎已经到了下午,韩应眼睛睁开时只觉得四肢酸软,身体黏黏地像是陷在一个高温的沼泽,他晃了晃脑袋, 迷迷糊糊地回想起昨天夜里的零碎片段, 抬手朝着身边捞了捞,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句容川。
一捞之下枕头边空空荡荡的一片,整个大床上似乎就剩下他一个人, 韩应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身体才一动,强烈的刺痛感立刻让他“嘶……”地抽了一口凉气, 五官扭曲地又跌了回去。
他躺了一阵,对着寂静的空气只觉得惊惶, 挣扎着爬到床沿边摸索了一阵, 从满地乱飞的衣服裤子里把手机摸了出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正准备打个电话, 房门的地方“兹”的一声响,已经有人刷卡进了房间。
容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眼下穿戴整齐,头发带着水气, 看样子像是刚刚洗过澡没多久, 整个人看上去清新干净得像一枚新剥开的荔枝。看着他嘴巴半张一脸懵懂的样子,衣冠楚楚的青年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下,拉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耐心解释着:“看你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好像又有点发烧,就没叫醒你。我去楼下买了点药,还带了点清淡的东西上来,你既然醒了,要不要先吃一点?”
温柔体贴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总让人有忍不住想撒娇的欲望。韩应原本就感觉不适,眼下被人柔声安抚,立刻有了耍赖的立场,当即苦着脸,十分诚实地扭了扭身子:“发烧什么的倒还好,就是昨天干了一晚上,姿势又费劲,现在屁股和腰都有点疼。”
容川的脸色微微烫了一下,掩饰性的咳了两声迅速站起身来:“那我先去给你放水洗个澡,洗完了帮你擦点药。”
韩应十分享受眼下被人伺候的幸福感,忍不住继续讨价还价:“我没劲儿!走不动!”
容川见惯了他嚣张跋扈的样子,对这种画风一时感觉承受不住,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应聚聚的意思是要我抱你进去?”
虽然事后被抱进浴室共享鸳鸯浴是小黄剧里的经典桥段,然而韩应脑补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搞公主抱,忍不住自己也抖了抖,赶紧申明:“老子才没那么娇弱,你过来喂我喝口水,我就去洗澡。”
容川拿了只矿泉水过去,扶着他坐起来,把水递到嘴边,声音轻柔:“喝吧。”
韩应瞪着眼睛也不动,一字一顿继续强调:“我说的是你喂我!”
容川看他嘴唇微翘,一脸无赖着要索吻的样子,把水朝着床头柜上一放,直接起身。韩应见状大怒:“老子昨天后半夜帮你又含又舔的搞了半天,你他妈喂我喝口水怎么了?”
容川懒得理他,走到柜子前面拆着餐盒:“洗不洗随便你,反正里面有东西的人又不是我。”
“艹!”
被内、射的感觉总归不太好,韩应就算再奔放,被对方这一提醒,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地下了床,赌气似的挣开对方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他向来性子急,发着低烧的情况下,也懒得再等浴缸放水,直接开了喷淋把热水调高,一头钻了进去。容川被关在浴室外,有些无奈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窗边看着玻璃窗下车水马龙的街景,微微发着愣。咖啡刚喝到一半,浴室里忽然传来韩应扯着嗓子的呼唤:“容川!容川!”
昨天晚上他被刺激得不轻,头脑发热之下直接扯着对方上了床,既没有做安全措施,也没有做好足够的前戏,虽然不至于再来一次血流成河的肛裂场面,但一早起来摸到韩应滚烫的额头还是禁不住有些担心。此刻听到对方召唤,赶紧放下咖啡杯,匆匆拧开浴室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韩应站在热腾腾的水流下,身体被朦胧的水雾包裹着,看着他推门进来,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你过来!”
昨天夜里虽然两个人之间上上下下的互相摸了遍,各种姿势接连换了好几种,但在黑暗的遮蔽下,再是亲密的举动也都是自欺欺人的藏着一块遮羞布。如今浴室里的大灯开得一片敞亮,韩应浑身赤、裸地站在那卖着个人秀,完全没有半点要遮挡的意思,容川也只能尽量别开眼睛,慢慢走了过去,低声咳了一下:“说吧,什么事?”
话音才落,脖子的地方已经被人勾住,韩应伸手直接把他拉到了喷淋下方,八爪鱼一样把他紧紧缠着:“一个人洗澡好无聊,你陪我一起。”
容川猝不及防下被淋了一头一脸,气得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敲:“你有病啊!我刚换的衣服!昨天晚上还没闹够?”
“衣服什么的,大不了一会再换一套啊!有什么要紧的!”韩应气头过去了,嬉皮笑脸地抱着他,理直气壮地提需求:“你昨天爽完了,现在也帮帮我呀!”
昨夜因为过度疼痛一直什么反应的身体如今劲头十足,容川在他一双欲望十足的眼睛注视下,也禁不住有点喘,上前一步把他抵在墙壁上。韩应被他摸了两下,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肆无忌惮的一阵呻、吟,手下也没闲着,扒拉着对方的裤腰很快也跟着探了进去。
这场晨浴拖拖拉拉的洗了快一个小时,最终结束在一个几近窒息的热吻里。容川一身湿淋淋地先一步出了浴室,打电话到酒店商务中心要了几身换洗的衣服。韩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