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九月二十一日【夜晚】
张林福打更,又走到了西柏路,他提灯照路,边走边瞧。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明日秋分,今夜风高月冷。
张林福突然想起了那“火焚女尸”,这念头来得突然,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那“火焚女尸”案早已告破,背后元凶也已伏法多时;就连女捕头如今也嫁做人妇,攀上高枝,可是那都是别人,他张林福还是张林福,还是一个打更人。
“唉!”张林福低头叹息,也叹自己,也叹世事无常……
一阵疾风带来一股浓烈血腥味,张林福心头惊,随即发现自己已然不能回头,已然不能前行……
血味越发浓烈,张林福脖颈间已经变了颜色……
月影之下,张林福已经头身分离……
血液喷溅,一地猩红……
血味正浓,一神秘女子突然出现,她一身黑衣,黑纱蒙面,看着地上的断头尸,转动手中的“弯月刀”。那刀锋利泛着寒光,在女子手指间飞速旋转。
“快着些。”女子催促着谁,在她身后还躲藏着另一路人。
“小姐,你不要催了。这两牛都,都不听话。”果然,有人答话。
“不听话就不听话吧,反正一会也要炸成碎片了,你们紧赶着点,若是两畜生再不听话就拿刀子捅它几个窟窿。反正,不能耽误了给刑司送礼。”黑衣女子说道。
“放心好了,炮仗还有火药都安置妥当了。一会到了地方就点了引线。”
刑司衙门,此时,站值衙役全神戒备,不敢松懈;而捕快房还有当值捕头常武和几个捕快衙役。
又过了半个时辰,夜色静寂,四下无人。两个衙役不敢松懈,本以为今夜一切如常,却不想突然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炮仗之声。
衙役手按刀柄,警惕看往炮仗之声来处,却见两头青牛狂奔而来,而且牛背上还有负荷之物,牛尾巴处还一路火花闪动。
“什么东西这是?谁家的牛啊?”两衙役已经拔刀。
常武带着人这时候也从捕快房出来,他看到两头公牛夜奔还一路火花,又看到两个衙役迎上去,旋即变了脸色惊呼道:“危险,快走。”
众人不知所措,只遵着常武意思办事,还未跑出去几步便听见一声巨响,而人也被一股热浪掀起……
这一声轰隆巨响惊醒了整个刑司衙门。赵初焰几乎是从床上蹦起。
“前衙出事了。”展昭说话时候已经拿了官服,正穿官服。
赵初焰也找自己衣裤,她也想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事态未明,你只管呆在房中,绝不可出来。”展昭跟赵初焰吩咐了一声,他不许她出门,而她刚刚把头钻进那挂脖肚兜。
展昭心急,面上也急,火急火燎的。他这般急,那赵初焰也半点不缓,立时应道:“我绝不出去。”
展昭拿了剑,冲出屋去。
白虎原也在府中休息,这会人已至前衙。还命人去启了“水龙车”。
杨欣婷已经起身。
府中已然忙乱一片。
城中百姓也被刑司的一声“巨响”惊动,他们推门开窗,看到了刑司这边的一片火光,随即,那些距离近的,比如临安街,鱼米街的街坊纷纷提了水,端了盆往刑司方向跑去。
赵龙得知刑司出事,当即犯了牛脾气,瞪着一双牛眼,操刀就往刑司狂奔而来。
还有周雀和其他休班衙役,捕快,只要是得知刑司出事的,便无一例外,纷纷往回赶。
赵初焰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自己搁门前心急,扯着两个衣角,也不管自己此时衣着仪态。
那边厢,事已出,火色未消,全府上下皆出动;这边厢,哑女房门缓缓开,还“吱…”的响一声。
赵初焰掐腰,没好气地看着隔壁,那哑女莫离手托烛,款步出,盈盈细腰,手掌可握;她倚身靠门栏,一手托烛,一手似扶风,柔弱风风中娇柳,不堪一击;再看赵初焰,双手掐腰,结实可靠,往那一站,犹如生根;根本别说什么弱柳扶风,就是狂风暴雨也吹她不动。
不过确实哑女容貌奇美,是她赵初焰难比。
赵初焰盯着人家不放,人家哑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直直看去前衙方向。
于是,赵初焰不怀好意道:“你不要怕啊,没事的,火烧不过来,也烧不死你。”’
话刚落,那一声不能吭的哑女居然把手中烛火砸了过来,幸好赵初焰躲得快,要不非让烛火撩到脚不可。
这一次,赵初焰也恼了,那火气直冲脑门上来,顶着她气息都变粗沉了。
赵初焰大骂道:“疯了吧你!晚上喝粥都喝到脑子里去了是不是?病的不轻是不是?怎滴就拿蜡砸人?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老实规矩些……”
赵初焰骂骂咧咧,哑女已经回房。这又把赵初焰气得够呛,人家摆明了不把她当回事,都不听她骂完。
气归气,赵初焰还真不能将人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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