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九月二十一日。
家里缺菜少蛋,赵初焰决定下山采买,顺带“刑司衙门一游”。
秦正这几日不在府中,府中暂时由展昭主事。还有苏墨,他因为家中有事,也告假10日,回乡去了。
午后有风,展昭,郑管事两人散步在府中,展昭心情好,郑管事那头倒有些不自在。
“大人这几日外出,不在府中,展大人你操持府中大小事务,不知晚上是否还回去青山?”郑管事询问展昭。
“郑管事,你便是因为此事才邀我出来散步的吗?”展昭稍停两步,反问郑管事。
“也是吧。前几日那哑女我给安排住在你隔壁,确实不太合适。若是展大人你要留宿,我就去给那哑女再安排一间房,反正府内空房间多的很。”郑管事说道。
展昭笑,显然他并未上心此事,摇摇头说:“何必这么麻烦,莫离姑娘都在那边住了几日,想必已经习惯了,你这时候再安排她去别的房间,恐怕她也不是很愿意。”
“展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真是……真是让我无地自容,我日后办事一定考虑周全。”郑管事还是挺在意此事,反正他表现出来得是这样。
展昭也不愿意再与他纠缠此事,举目看向远处,说:“既然都出来了,那便好好走走吧。我也很久没有这样在府衙走过了。”
“这个月份府内倒是有好风景。”郑管事顺着展昭的话往下说。
一阵阵风起,一阵阵风落,夹花带叶,还将一纸鸢送上青天。
见此一幕,展昭停步。
郑管事也看到纸鸢,拧着双眉道:“这府中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还放起纸鸢了呢?”
“若是当值时候放纸鸢自然不合适,若是得闲,放放纸鸢又如何?”展昭说道。
“是啊是啊,看位置是在前厅那块。”郑管事道。
“过去看看吧。”展昭说。
经行花园的时候,突然起了阵乱风,扯断了那纸鸢线,展昭眼见着纸鸢缓缓坠下,落于屋檐上。
“哎呀,掉房檐上,这下可好了,飞不起来了。”郑管事跟在展昭身后,絮叨道。
花园尽头处,几丛月季开得正盛,,其花枝散开,遮挡去路。
“当心啊!”前面有女子惊叫之声。
“啊!”又是一声女子的尖利叫声。
郑管事亲眼看见一女子从房檐滚落,惊得也要大喊,而展昭此时已经一个飞身而去。
郑管事亲眼看到展昭施展轻功,竟然有“缩地成寸”之威,本来他还在他身前,可转眼间他却在房檐下,抱着那位刚才跌落的女子。
刚才尖叫的是几个府中侍女,而那跌落得女子正是哑女莫离。
侍女们看到展昭道,又看到他救人,纷纷跪地谢恩道:“多谢展大人救命。”
侍女知道谢恩,可那哑女还晕头转向,正在展昭双臂间发懵呢,可那一双手倒是诚实,紧搂着展昭脖颈不放。
看她那样懵头懵脑的样子,展昭怜她,待她如同自己亲妹子,和她说道:“吓坏了吧?这会倒不见你有爬上房檐的胆量了。”
“你们,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你们是否当值?”郑管事此时也跑上来了。他还责问侍女们。
“奴婢们今日都不当值。”几个侍女相继答话道。
郑管事这下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只得看着展昭。而展昭就看着那哑女,对她说:“你可清醒过来了?若是清醒了就赶紧下来,不要抓着我不放。”展昭是烈烈男儿,他和这哑女正常说话,未有半点情爱表现。
哑女听罢立时松手,而展昭也放她下地,还摸了摸她额头。随即,他觉察出不对,觉察出前厅连廊那边还站一人,而且,那人牵动他的心肠。
展昭转身,双眉微微皱起。
那是赵初焰,人就像是定住了那样,一动不动,穿着裹胸襦裙和纱质褙子,手提一竹篮。
“初焰!”展昭唤她一声。
“你们几个即便不当值,也不要在这里放纸鸢,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不是嬉戏胡闹的地方。快走,该干嘛就干嘛去。”郑管事是个有眼力劲的,他催促着那些侍女还有哑女赶紧离开。
哑女走时候特别往展昭身上看了一眼,随即她看向赵初焰,而赵初焰也看着她。
风又起,花瓣纷飞,哑女离去的背影甚美;直到人走远了,赵初焰还盯着那个方向不放。
“赵初焰!”展昭再唤人,还叫了人家全名。
赵初焰回神,站在原地,别扭了一下,然后还是乖乖走上前了。
展昭确实不喜赵初焰这样,他看穿了她的肚肠,她想什么他岂会不知。
赵初焰此时心里乱,她有多在意刚才那一幕就有多么记恨那哑女,她既害怕昨晚上那样跟他说话的展昭,又深爱昨晚上那样与她行夫妻之事的展昭。
风此时比刚才更急了。展昭看到赵初焰衣裙随风摆,一缕碎发也飞上眉梢。
“你为何来到府上?”展昭问赵初焰,双眉压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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