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四日。
展昭一走,翠翠就进来给赵初焰送饭。赵初焰也变得配合起来,乖乖吃饭。
吃饱喝足,赵初焰爬在床上,对翠翠说道:“翠翠,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赵初焰满面红润,满眼桃花,说着跟之前同样的话,都是驱赶翠翠,但是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翠翠见她这样,也放心,就下去了。
翠翠刚走,赵初焰便扭转头,双肩抖动,不住傻笑。
展昭离去,携剑去往城西。
城西刘记酒肆,掌柜刘宁正在柜台结账算钱,两个伙计忙前忙后招待客人。这个时候,展昭登门,掌柜刘宁眼尖,展昭一到,他就看见了他,连忙放下手中账本和算盘,恭敬上来,迎候展昭。
“展大人!”刘宁上来先对展昭行礼。
“刘掌柜!”展昭语气温和和他招呼,稍抬右手,示意刘掌柜不必多礼。
“展大人大驾光临小店,不知是否为公事?”刘掌柜小心问话。
展昭在平津城积威已久,刘掌柜知他“惹不起”,不过好在他是正非邪,而且人很讲理。
展昭点头,又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刘掌柜心领他意思,便说:“既然如此,展大人请随小的去后堂吧。那里面安静,没有其他人。”
“好!”展昭应声,伸手请刘掌柜带路。
刘掌柜走前带路,展昭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进了酒肆后堂。
后堂就是刘掌柜的家,与酒肆门面隔着一小院子。
此时后堂无人,确实清静。
刘掌柜请展昭入座,又亲自给他斟茶,还配了水果点心。展昭不拒他这番礼仪,对他也客气相待。
展昭品一口茶后,便看着刘掌柜,和他说:“我此来是公事,时间不多,我也不兜圈子,直接问你,你照实回答。”
“展大人问话,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掌柜说。他站在一旁,此时还不敢坐下。
“刘掌柜不必拘束,坐下说话吧。”展昭说道。
“好,好,谢大人。”刘掌柜见他开口,先谢过他,然后才敢坐下。
“刘掌柜,飞阁流丹乐坊的苏晚姑娘你可知道?”展昭问刘掌柜。
“知道,知道。这样一个风情尤物,红遍平津城的角色,我怎么会不知。只不过我可没有去过几回飞阁流丹,那里面实在太贵了。”刘掌柜如实答话。
“展大人,恕我直言,听说苏晚姑娘涉及一件命案,而且已遭不幸,此事可真?”刘掌柜问展昭。
展昭点点头。
“究竟是谁要害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涉及命案,怎么就杀人了呢?”刘掌柜感叹说道。
“这些事你都是从哪里听来?”展昭问刘掌柜,面上轻松,嘴角上挑,和颜悦色,可是真人不露相,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刘掌柜见他这么问话,心下一悬,以为自己惹祸上身,脸色立变,他说:“外面街坊都知道呀,整条街的人大概都知道了,就是从飞阁流丹传出来的。”
“你不必紧张,照实答话就好。”展昭宽他心说道。他越是这样温和,那边刘宁越是胆战心惊。
“好,好,好。”刘掌柜连答三个“好”。他怜惜那苏晚,还想打听她的事,可是又怕给自己惹祸上身,所以只好作罢。
“去年九月时候,我刑司衙门捕头周雀和赵初焰路过此处,遇见一昏倒男子,当时掌柜你也在场。不知此事你可还记得?”
“去年九月?”刘掌柜一脸愁相,拼命回想去年之事。展昭就在他身旁右侧坐着,正看着他呢,他不敢敷衍,恨不得敲自己脑袋几下,也好赶紧想起来去年九月的事情。
好不容易,刘掌柜回忆起一些片段,随着这些片段闪现,那段记忆也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如今再叫他忘记他也无法忘记了,因为那个昏倒的男子,或者说是昏倒的乞丐实在不识抬举。
刘掌柜忽然展颜,眉开眼笑地和展昭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天刑司衙门的两个捕头都在场,不过他们说过什么我可真是记不清楚了。但是昏倒在地的那个男子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那就说说他吧。”展昭平和说道,很平静,很从容,不露心绪,不动声色。
“这个人啊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他很古怪,一开始不像是个花子,可到了后来就是个花子了,身上没钱,住不得客栈,也吃不起饭,把自己活活得饿晕了。”刘掌柜说道。
“第一次见那人,他还有个模样,像是哪家的公子哥,也不知道从哪里喝了酒,喝得烂醉如泥,当街就睡,然后就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只玉箫弄丢了。那东西恐怕也是宝贝,否则他怎么会急成那样。”
“我可记得当时那情景,他又怒又骂,就在这大街上发飙。当时若是让他逮住那偷玉箫的贼,他非要当场给他大卸八块才行。”
“他骂了几个时辰,逮着个路人就问人家见没见着他的玉箫。可是谁理他呀,都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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