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原着如何拼命清洗,谢从幽留下的痕迹却如附骨之疽,始终无法抹去,那种深入骨髓的肮脏感,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让他感到无法挣脱,每一次清洗都仿佛是对自己的折磨,提醒着他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原着终于无力地瘫坐在木桶中,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与洗澡水交织在一起,沿着他的脸颊、脖颈,最后消失在地板上,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在折磨着他。
随着夜幕的退去,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浴室,将一切染上了淡淡的金色,然而这温暖的阳光却无法驱散原着内心的阴霾。
门外传来了明幽焦急的声音:“长月?长月?你在里面已经待了一晚上了,没事吧?”明幽昨晚得知原着回来的消息后,便和明清匆匆赶到了将军府,然而他们被告知原着正在洗澡,于是便在门外等候。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一整夜。
明幽的担忧溢于言表,他不停地敲打着门扉,生怕原着在里面发生什么意外。他转过身来对着长寅说道:“你哥不会出事了吧?他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长寅被明幽这么一说,心里也紧张了起来,他知道原着自从从牢里回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一直冷着脸不言不语。他担心原着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也急切地喊道:“哥!哥!你没事吧?”
就在两人焦急万分之际,原着缓缓从水面露出脑袋来,一下子站起来,他回眸看了一眼门口,问道:“什么事?”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冷静。
明幽听到原着的声音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淹死在里面呢,你没事吧?怎么洗了这么久?”
原着没有回答明幽的问题,只是默默地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他的脸色依然苍白而冷漠,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决然。
“我的天,你吓死我了。”打开门后,明幽看见原着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句话脱口而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后怕,仿佛生怕原着再出什么事。
原着抬头看了看明幽,以及他身后的长寅和明清,明清的怀里抱着棉衣,显然是为他准备的,注意到春孚没有跟来,原着轻声说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你们怎么来了?”原着随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我们怎么来了?当然是来看你啊!”明幽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埋怨,“你失踪了三年多,音信全无,要不是长寅传信给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回来呢。”
原着闻言,心中一暖,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明清,问道:“明清姐姐怎么也来了?她能出山了?这里不是别的山神地盘吗?”他知道明清作为山神,一般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领地。
“她一会就离开,”明幽解释道,“她听说你回来了,立马就跟我来了,来之前她找过这里的山神,这里的山神同意了让她进来,不过不能待太久。”
此时明清走了过来,把怀里的棉衣递给原着,温柔地说道:“给,把衣服换上吧。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该走了。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这里的山神该不愿意了。”
原着接过棉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有些自责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进屋把衣服换了吧,别着凉了。有什么事就跟明幽说,”明清说完后,转身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原着看见明清离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进屋内,准备换上棉衣。而明幽和长寅则默默地站在门外,等待着原着换完衣服。
换完衣服后,原着缓缓地从浴室走了出来,明幽一直守在外面,此刻迎了上去,眼神里满是关切:“你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被关进天牢里?”
原着听了明幽的问题,心中微微一沉,他并不打算对明幽说,这一细讲明幽会跟着各种细节能察觉出来春孚的不对劲,这种秘密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没必要牵扯其他人,更不想让明幽因为这件事而陷入危险。于是他选择了含糊其辞:“没什么,就是人类朝廷里的一些事情,你们妖怪不懂的。”他说得很轻松,仿佛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在这时,一声炮响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长寅听到声音,对他们说道:“明日便是除夕了,这炮声是庆祝新年的。”
“这么快?”明幽有些惊讶地说道,对于他来说,人类的世界与时间流转得太快,仿佛只是一瞬而已。
原着趁机转移了话题:“根嫂的年货都准备好了吗?”他试图用这些家常话题来掩盖之前的危险气息。
“准备好了,今日我娘还卤了肉呢。”长寅笑着说道,仿佛也被原着带入了轻松的氛围中。
然而明幽却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能不在这说吗?这外面有点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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