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侠,请进!”
这几日在潘府叨扰,既然案情有了进展,狄进自然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顺便带回来了一位侠客,一个犯人。
展昭和崔琦。
崔琦的身子也算健硕,被展昭提在手中,却是轻若无物,这位少侠是真的尽心尽责:“给我安排一间客房就好,此人醒来之前,我当好好看守住,不可节外生枝!”
狄进点了点头,带着他来到客房,安顿下来。
展昭行走江湖,风餐露宿都很习惯,对于狄家整洁的环境已经颇为满意,只是当狄进准备离开之际,想了想,还是开口唤道:“狄三元……”
狄进早就发现他途中有些欲言又止,微笑着道:“展少侠,你我之间虽然是今日才见,却是神交已久,不必生分!而查案切忌彼此的情报不能分享,造成误会,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展昭还以为神交已久是包拯在信里夸赞自己,有些赧然,抱了抱拳:“展某确实不该隐瞒!实则是方才听到了,狄三元与白玉堂最后的密谈,颇为惭愧!”
狄进看着这位还略显青涩的年轻侠客,笑了笑:“我们当时站的位置,谈不上密谈,展少侠不必自责!”
“惭愧!”
展昭姿态仍旧歉然,抱了抱拳,才正色问道:“狄三元刚刚提到了……‘组织’?”
狄进眉头抬起:“我猜测‘陷空’与一个神秘的‘组织’有所关联,白玉堂的反应证实了这点,昔日‘陷空’四处寻宝,如今又要夺得‘人种子’,很可能都是‘组织’安排的任务!”
展昭表情凝重,低声道:“既然狄三元已经知道了,我这里也有一些有关这个‘组织’的情况!”
“哦?”
狄进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愿闻其详!”
展昭道:“包县尊在查案途中,寻到一名风尘女子郭氏,此女曾有一位交情极好的姐妹,常常作为舞姬出入崔府,宴请宾客,后来不知所踪,但留下了一本日录,许多关键线索,就是由此记录下来的……”
狄进道:“能具体说一说过程么?”
展昭仔细描述:“郭氏虽沦落风尘,却深具义气,早就想向当地官府揭露秘密,却担心衙门中人与贼子勾结,故而在见得包县尊明察暗访,一心调查真相后,才将这本日录托付,成为关键证物,却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狄进脸色微沉:“她遇害了?”
展昭沉重地点了点头:“不仅是郭氏,就连包县尊都遭到了凶险,两名贼子分别出动,一人杀害了郭氏,另一人肆无忌惮,甚至要谋害包县尊,我那时恰好路过天长县,拿住了那名贼子!”
狄进恍然:“所以展少侠与包希仁的初识,是从‘组织’成员的手中,救下了他?”
展昭道:“我那时还不知道凶手是‘组织’的成员,只觉得对方武功不俗,江湖上却从未有过名气,是包县尊几经审问,最终从此人口中,套出了他是一個‘组织’的‘人使’!”
“‘人使’?”
狄进立刻想到宝神奴那时的讲述,“组织”最年轻的称号者,十二岁入“组织”,十三岁称“人使”,成为称号的备选者,十四岁为“都君”,十五岁杀光了所有与之相关的联络者,屠戮据点“大名”,焚毁“记册”,从此不见踪迹……
如今看来,整体是否真实还存疑,但至少“组织”里面有“人使”这个层次,是可以确定了。
狄进问:“这个凶手后来如何了?”
展昭轻叹一口气:“是展某的疏忽,他被灭口了,而后尸体停在县衙,也被劫走……”
狄进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显然“组织”成员的失手,是包拯吉人自有天相,恰好碰到展昭经过,但遭到挫折,他们显然会将失误很快弥补,不会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即便如此,包拯还是获得了关键的线索,狄进则作出了类似的推论:“郭娘子的证物是为了揭开江南旧案的真相,既然‘组织’的人手深入参与此案,谋害证人,甚至妄图杀害当地县令,是不是意味着,崔致庸也与‘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错!”
展昭点了点头:“包县尊后来根据这条线索追查,发现崔致庸在江南的药堂,起初名为‘长春药堂’,后来才改名为‘崔氏药堂’,而根据那人的交代,‘组织’里有一个称号者,就是‘长春’,特征与崔致庸极为相似!”
狄进微微眯起眼睛:“又一个!”
先假定目前的情报基本无误,而“组织”成员有各自的“称号”,那么目前提及的有这么几位:
宝神奴的师父,姓名未知,称号“长青”,擅长医毒药理,后背叛“组织”,逃往辽国,隐姓埋名,但最终还是逃不过毒素侵蚀身体死亡,年龄最大,如果活到现在,该有一百来岁了,现已死;
欧阳春的师父,欧阳崇仁,称号“金玉”,疑似渤海王族后裔,得“组织”之命前往辽东扎根,后开宗立派,收了不少弟子,用渤海秘传的武学成功让宝神奴疯癫,如果活到现在,该有八十来岁了,现已死;
江南巨富崔致庸,疑似称号“长春”,狂热于炼丹与收集东晋葛洪的古物,六年前遇害,死因与“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