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芝略带茫然道。
说完,又问他,“所以,三哥哥……”
“我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
谢淳眸光微黯。
隐约猜到了那两人的想法。
妹妹如今变成这样,几乎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不愉快。
可一旦她想起来,便再不会像如今这般,对两人和颜悦色的了。
倘若棠芝没有原谅他,恐怕,面临此事时,他也不一定能抵挡住诱惑。
只不过……
如此做法违背了棠芝的意愿,终归是不对的。
谢淳收敛了思绪,看着面前人满是困惑的模样,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很健康,自然是没病的。”
“置于沈……凌鹤与绿禾,你若是想见他们,便乖乖的再等等。”
“过段时间得了空,三哥再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
继续让棠芝留在谢家,也的确不是事儿……
“真的吗?”
谢棠芝有些不可置信似的,抬眸看他。
“自然。”谢淳笑笑。
谢棠芝用力点头,“好!”
“我一定乖乖的!”
谢淳笑起来。
……
李淑然被带回了谢永延院里。
才刚进院子没多久,谢永延两人便一前一后进来了。
她有些急切,惨白着脸爬到谢永延身边。
“二少爷,您救救奴婢吧二少爷!”
“不要赶奴婢走……”
千算万算,她却忘了,还有谢淳此人。
更没料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若是走了,在这吃人的京都,她还不知日后要如何活下去。
可若不走,也是每日提心吊胆,时时都要惶恐着,谢淳会不会提剑找过来!
为何,为何谢淳要活着回来呢!
若是当初,能死在边境该多好!
李淑然心中无比期盼。
“你先说说,先前提到的误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永延面色微冷,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淡淡问。
“那……那时……”
李淑然眼眸微转。
“那时还在村子里,奴婢不知郡主与三少爷的身份,以为他们是夫妻。”
“可后来,那位沈将军也来了,与郡主十分亲密。”
“奴婢便一时误会,以为郡主是那等水性杨花之辈……”
说到这里,李淑然明显感觉两人的目光冷了不少。
她抖了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便好心上去提醒了一句。”
“可谁知三少爷暴怒,当场便要杀了奴婢……是后来村长相救,奴婢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不曾想如今回到京都,三少爷还记着昔日的事,不肯放过……”
“如此说来,他们当日在边境时,便已经在一起了?”
“……是、是啊。”
李淑然小心斟酌着二人的面色。
“那时,三少爷与沈将军之间的关系,还十分亲厚。”
“咱们这位三弟……还真是了不得。”
谢永延冷笑起来。
连带着身边的谢永宁,表情也变得越发古怪。
这么说来,这两人已经串通一气的可能性,便极大了。
更有甚者……
不知谢淳在边境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妹妹原谅他。
还关系亲密……
“呵。”谢永延冷笑着,藏在袖子下的拳却越握越紧。
“怎么?嫉妒了?”
谢永宁似是看出了什么,在旁刺他。
“难道你没有么?”谢永延不甘认输地反问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皆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鄙夷。
李淑然跪下地上,低着头,实在不懂——
不过就是个贱人,到底哪里值得他们争相讨好?!
“奴婢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二少爷,您救救奴婢吧。”
“你想让我如何救你?”谢永延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人,嗤笑着看她。
“如今再回小姐那里,必然是不行了……求您开恩,让奴婢在您身边伺候吧!”
想的倒是好得很。
不过……
谢永延眯眸,“本少爷身边,不缺人了。”
“那、那让奴婢在院外做些洒扫的活也行!奴婢什么都愿意干!”
李淑然越发恐慌,仍在恳求着。
谢永延缓缓摇头,“也不需要。”
“你既是诋毁过她,原本,该取了你这条命来向她赔罪……”
“不过,本少爷素来心软。念在你刚才说了那些话的份上,便饶过你一回。”
“只打断一条腿,扔出去罢。”
他话中带着几分怜悯,似乎已是足够慈悲。
可李淑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打断了腿流落京都街头,过得只会比死更痛苦。
“不要……不要!”
“您饶过我,饶过我——”
眼看着已经有人上前来要抓她,李淑然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上前还想去抓谢永延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