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一靠近,见到站在谢棠芝身边的谢淳,面色更为诧异。
“三弟?你是何时回来的?”
“就在今日。”
谢淳面色微寒,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传信……”谢永延哼笑着,又问。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若非我回来得及时,如今棠芝还不知是死是活了!”
话刚落,两人面上又是一顿。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面上带有迟疑。
“你该问问,你带回来这个好奴婢!她方才都干了什么!”
谢永延蹙眉,低头看向地上的人。
“怎么回事?”
“郡主说想捡湖中央的风筝……奴婢想着,只是用竹棍去挑,应当不会有事,便随她去了……”
李淑然满脸委屈,低声替自己辩解着。
“可谁知,恰巧被三少爷瞧见,便觉得是我故意要害郡主。”
“还说、还说要杀了奴婢!”
李淑然越说越是惊恐。
她连滚带爬来到谢永延脚边,双手抓住了人的衣裳,抽泣道。
“二少爷,您救救奴婢吧……”
“奴婢当真不是有心的!”
谢永延低头瞥了一眼,眉心微蹙。
“不过是个奴婢而已,看不顺眼,赶出府去便也罢了。”
“何必喊打喊杀的?”
好歹,妹妹还在跟前看着呢。
谢淳眉头皱得极紧,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松口,正准备说些什么。
却被李淑然抢先一步。
“是啊三少爷,您不想见到奴婢,直接让奴婢走便是了……何必要如此。”
“奴婢知道,您因为当初的误会,一直心有怨恨。”
“可奴婢之后也道过歉了!总不能,那点小小过错,您要让奴婢用命来偿吧!”
李淑然哽咽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误会?”
谢永延敏锐察觉到了不妥,即刻皱着眉头追问。
按说,这两人应当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除非……
他心中已经有所猜想。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李淑然接着道。
“当日,在村子里时,三少爷与郡主一样,同样在那里落过脚。”
“后来,奴婢……”
“不必再多言!”
谢淳眼底似有几分紧张划过,冷冷打断。
“你既还记得当日,便也知自己所为是罪无可恕!”
“今日,要么你自己滚出去,要么——”
“我现在便要了你的命!”
他一边冷声说着,一边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再让这人胡言乱语下去,怕是连沈鹤都要被暴露出来了。
李淑然更为惊恐,一边颤抖着尖叫,一边往谢永延身后躲,俨然是将人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别杀我!”
“说到底,她所犯的也不过是些小错,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谢永延眼眸微转,沉吟片刻的功夫,心下已经有了考量。
他主动伸手,挡在李淑然面前,将两人隔绝开来。
“直接将她赶出府去便是了。”
谢淳冷脸看着他,“这丫头满口胡言乱语,只怕方才所言,也都是假话!”
“她就是一心要害棠芝!”
毕竟,此人会的那些手段,昔日他已经见识过了。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李淑然连忙辩解。
“还敢狡辩!”
谢淳还欲再动手。
谢永延蹙眉,直接按住了他拿剑的手。
“都说了,不要冲动!”
他低声警告,与此同时,扭头朝后方小厮使了个眼色。
“还不赶紧把人丢出去?”
“是!”
小厮这才回神,连忙抓起李淑然,把她带走了。
李淑然自知,这是她唯一保命的机会,对此也没有丝毫抗拒。
“你——”
谢淳咬牙,仍有些不放心。
他这两个哥哥,可并非是什么无脑蠢货。
他也不觉得,这两人当真会这么算了。
“差不多得了。”
正要挣脱去追,却又被狠狠按住。
谢永延面色微冷,垂首看他。
“棠芝还看着呢,当着她的面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谢淳一愣,这才又想起什么。
如今的妹妹,与当初的确有所不同了……
他恍然回神,僵持片刻,还是收了剑。
“还不都多亏了你们,找回来的人!”
“放这样的毒蛇在妹妹身边,也不怕稍不留神,她便出了事!”
谢永延蹙眉,扭头看了四周一圈,除却谢棠芝外,似乎的确没有别的下人了。
那贱人……
怕也没少存私心。
“此次的确是我疏忽。”
谢永延叹了口气,倒也没争辩。
“如今棠芝身边的丫头都不懂事,过两日,我让人再换一批就是了。”
谢淳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