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知,何大夫已经研制出了解方……”
“奴婢只是担心,小姐的身体一直无人检查,会不会出意外……”
“所以才想请何大夫来瞧瞧。”
绿禾垂首辩驳。
谢永延盯着她看了半响,最终冷嗤出声。
“我不管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作假……”
“我也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回,下场……不必我再提醒你吧?”
“……奴婢明白。”
绿禾连忙点头。
谢永延冷哼一声,没再理会她,只吩咐一旁还端着药的下人。
“把药拿去倒了。”
“日后没有我吩咐,谁也不许往小姐身边,送些乱七八糟的药。”
“是!”
下人应声而去。
绿禾低头,咬了咬唇。
面上不敢表露什么,心中却急切到了极点。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自这日之后,谢永延便派了个丫头过来,在谢棠芝身边盯着,不允许绿禾有任何不规矩的异动。
绿禾急了一整日,终于在第二日下午,趁着府上不备,偷偷溜出谢府,去了何大夫的医馆。
刚进门,便被领到后堂。
绿禾看着眼前人,满是着急。
“他们根本不想让小姐好起来……”
“一旦发现我有给小姐喂药的意思,便会即刻将我隔开。”
“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大夫,您救救小姐吧!”
绿禾说的着急,简直恨不得直接给他跪下。
“哎哎……你先起来!”
何奉年吓了一跳,赶忙把人搀扶起来。
他仔细思虑了半响。
“既然药喂不成,那我便将其制成药丸,你趁人不备,化在水里给她喂下。”
“又或者,趁人不备再给她吃下去,应当可行。”
绿禾眼眸微亮起,似也颇为认可。
“那就有劳您了!”
“稍后,奴婢逐一回去试试。”
“明日同一时候,你再过来,我把药丸给你。”
何奉年摇摇头,轻声叮嘱她。
绿禾连忙点头。
翌日。
她在同一时间溜走,才刚走出医馆,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绿禾有些惊喜地上前,“何大夫,您怎么来了!”
“昨日观你神色慌张,进出应当不太方便……便亲自送过来了。”
何奉年考虑的还算周全,想到她是悄悄出来,应当不会走正门,所以在后门附近的小巷守着。
一旦确定是她,便即刻过来。
他把一直拿在手中的药盒递给绿禾。
“药已经制好了,都在这里面。”
“按照寻常用法,当是每日一丸,时辰不定。”
“你自行找机会喂下,等吃完以后……我会再想办法,来给郡主把脉。”
绿禾认真应下。
随即,又有些困惑。
“不过……您先前只同我说,给小姐治病的药,已经有了进展。”
“却不知,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
“多亏了青瑶。”
何奉年缓声道,“先前郡主陪他回旧府,带回来两本古籍,里面编记载着许多新奇的方子。”
“其中有一个,与群主所患之症十分相似,又恰好有解法……”
“当下没有别的法子,便只有一试了。”
绿禾迟缓地点了点头。
“待小姐醒来以后,一定会好好答谢您的!”
“你知我并非是为了这些。”
何奉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又朝她摆手。
“快回去吧。”
昔日谢棠芝在他最为潦倒之时找到他,给他银子,助他开医馆……
给他做靠山,也替他完成心愿……
知遇之恩,是理所应当要报的。
……
绿禾自后门溜回来时,谢棠芝刚在外头疯玩了一圈,浑身是汗。
见到她有些困惑。
“绿禾姐姐,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还正找你呢……”
“奴婢……去厨房瞧了瞧,云想着要给您拿些点心。”
绿禾迟疑片刻,找了个借口。
“那点心呢?”谢棠芝眼眸瞬间亮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您刚闹完回来,即刻便吃怕是要闹肚子的。”
绿禾笑笑,又说:“卢比先给您倒杯水吧。”
说着,转过身走到茶桌前,用杯子倒了一杯。
又小心拿出何奉年给的药盒,往里面投了一颗。
药丸被何奉年做得入水即化,刚泡进水中便不见了踪影,在原本的茶色之下也瞧不出什么。
绿禾瞧着药丸彻底融化,才转身,端去递给谢棠芝。
谢棠芝对她向来没有戒心,直接便喝了。
“等等。”
刚喝没两口,耳边忽然传来喊声。
绿禾心中一惊。
扭头就见,谢永宁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大公子。”她不敢露出端倪,连忙低着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