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她是谁?”
如此状况,何奉年明显也有些诧异,主动问。
谢棠芝点了点头,语气理所当然:“她是绿禾姐姐,我当然知道。”
“那我呢?您知道我是谁么?”
何奉年伸手指了指自己。
谢棠芝摇头。
“他呢?”何奉年又指向卫鞍。
还是摇头。
最后问下来,一屋子的人里,她只记得绿禾一个。
还将年龄比她小些的绿禾叫成了姐姐。
“绿禾姐姐,这到底是哪里啊?娘亲呢?”
谢棠芝微抿着蠢,伸手抓住绿禾的手,紧张问。
“我想回去找娘亲……”
“您还记得……夫人吗?”
绿禾想了想,又试着问她。
“当然记得,娘亲对我最好了。”
谢棠芝想也不想便点头。
然而下一刻,又好似想起什么,脸上的坚定缓缓散去,被难过取代。
“不对……”
“娘亲现在好像不喜欢我了,她和爹爹,还有哥哥们,都只喜欢围在另一个姐姐身边……”
绿禾稍稍瞪大了眼眸。
“是不是娘亲不要我了,才会把我丢到外面来的?”
谢棠芝又好似想到什么,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夺眶而出。
“当然不是!”
绿禾有些慌张地开声哄她。
“夫人……只是近日太忙了,所以把您安置在这里,让奴婢陪着您。”
“过些时候,自然就接您回去了。”
“真的吗?”谢棠芝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直至眼前人坚定点头。
她才勉强相信了似的,“那你要让他们快些来。”
绿禾红着眼眶,忍着哽咽点头。
好半响,她才安抚好了谢棠芝。
一行人随着何奉年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来,绿禾便再也忍不住了。
“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小姐她……”
“按如今看来,郡主似乎是忘记了长大以后的记忆……思绪只停留在五六岁的时候。”
“自然,也只记得儿时的事。”
何奉年思虑着道。
下一刻,却见眼前小姑娘缓缓摇头。
“不对。”
“小姐方才所说,夫人和谢家那几人的事,都是她长大了以后,才发生的。”
“那是什么时候?”
何奉年眼眸微动。
“大约……一两年以前。”
绿禾大致估算了一下。
那时候,谢禾霜被接回谢家不久,便鸠占鹊巢,夺走了她家小姐所有的关注。
也是那段时日,自家小姐性情大变,与谢家人决裂,反倒与那位名声极恶的凌大人相交甚好……
到如今,好不容易小姐成婚,分明该是幸福的时候。
却又变成了这般模样。
想起这些,绿禾又忍不住要哭了。
“何大夫,小姐到底为何会这样?”
“她……还有救吗?”
绿禾迫切地看着他。
“按你的说法,郡主不仅是心智退化,还有一部分症状,是记忆混乱了。”
何奉年思虑着,“这些症状都与我如今所研究的有所不同。”
“想研究出解方,只怕还需一阵。”
“除非……”
这次,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卫鞍接了下去。
“除非,能找到制药的方子,是么?”
“此药实在玄乎,有方子也不一定能成了。”
何奉年叹了口气,片刻,才接着道。
“不过,若能有方子,的确比毫无目的的研究要好许多。”
“明白了。”
卫鞍面色稍沉,“我这便去想办法。”
他想了想,又看向几人嘱咐。
“这段时日,你们一定要看好郡主。”
“还有……此事暂且不要让卫鞍沈大人知道。”
“怎么?你心虚?”云烟冷笑。
“并非如此。”卫鞍却认真摇了摇头。
“他把郡主看的比命还重,如今这种状况下,若真告诉了他……”
“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沈鹤不会医,告诉他也无济于事。
倒不如,能瞒则瞒。
云烟冷哼一声,并未说答应与否。
卫鞍本还想开口说什么。
只是这次,话才到嘴边,便听外头传来呼唤。
“大人!”
随行的护卫进来,看着他道。
“慕容家那边让人稍了信,让您即刻过去。”
“知道了。”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卫鞍眸色微黯,点了点头。
他与几人颔首别过,暗中离开了此处。
……
慕容兄妹在京中的宅邸等他。
见人进来,慕容雨不满地一眼剜了过去。
“怎么这么久才来?”
“……方才打斗受了些伤,包扎了一下。”
卫鞍随口道。
“二位有何吩咐?”
大约是他语气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