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芝吓了一跳,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猛然大喊出声。
“凌鹤哥哥!”
远处的凌鹤神色却依旧淡然,等那人靠近过来了,才又处变不惊地夺了他手中的短匕。
随即,握着那人手臂的掌心一扭——
“啊!!”
那人的手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曲起来。
谢棠芝几乎能感觉到,那种骨骼被生生拧断的痛处。
男人痛苦得拼命大叫,声音近乎刺破人的耳膜。
周围不少百姓看着,只觉残忍,纷纷移开了目光。
凌鹤却不为所动,甚至在这当口下,勾唇笑了笑。
“别急,马上就让你解脱。”
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取了男子无力虚握着的短匕,轻巧地换了个方向。
随即,用力捅进了他的要害之处!
这次,男子甚至未来得及发出一句哀嚎,便彻底失去了生息。
临死前,他那双眼不干地瞪大,死死凝视着凌鹤。
如此情形,是个常人看了怕都会发怵。
凌鹤却只是不紧不慢从怀里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手上残余的血迹。
随后把帕子也丢在男人脸上,吩咐两个近卫过来。
“把他也抬走。”
很快有人上来把尸首抬了出去。
这个小小插曲,似乎什么都没影响到。
侍卫们依旧押着唐家人出去。
经方才一闹,不久前还骂骂咧咧的众人,却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全都颤颤巍巍低着头,生怕多嘟囔一句,便会直接被他取了性命!
外头百姓们也是如此。
一开始还敢低声暗骂几句,如今连开口都不敢了,霎时之间散了大半。
见他无事,谢棠芝久久才从震惊中回神。
刚一缓过来,便见凌鹤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走近的地方,百姓们全都像是撞见了瘟神,纷纷推开十步以上。
就怕多靠近半寸,都会因为他一时不高兴,直接被杀了。
凌鹤无视了这些反应,径自走到马车前,旁若无人坐了上来,与车内的女子面对面。
看着谢棠芝苍白的脸色,男人双眸黑沉。
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又想起自己的手才沾过血,当下又生硬地收了回去,只是看着她问。
“吓到了?”
语气稍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谢棠芝点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凌鹤有些好笑。
“没有被杀人吓到……”
谢棠芝低声道。
她了解凌鹤。
也知道,他此刻关心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话一出,就见他面上的谨慎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笑意。
“不是都说了,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还是没忍住,用另一只手干净的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
“不是让你在府上好好休养么?怎么还是跑来了?”
“还是想过来看看你。”
谢棠芝抿了抿唇,轻声回应。
“那现在看完了,能否安心回去歇息了?”
凌鹤眸光更温和了几分,垂首看着她的眼睛问。
“我……”
谢棠芝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
话才到嘴边,就被打断。
“你还在病中,再折腾下去,又该烧起来了。”
凌鹤轻声开口,没忍住,又抬手蹭了蹭她的脸侧。
“乖,回去歇着吧。”
他不给谢棠芝拒绝的机会,说完,便转头去看云烟两人。
“送她回去,好好照顾她。”
凌鹤淡声交代完,很快便走下马车,重新进了唐府。
谢棠芝精神不好,也没强留。
唐家的财产一箱箱往外抬,看似是送入皇宫里充了国库。
实则,大部分都通过暗道,抬回了丞相府。
此时,相府书房中。
凌鹤慢悠悠走进去,还不待说话,便听凌相主动开口。
“除了唐家大宅,还有京都外各处的铺子,都要盯着些。”
他眼里还看着文卷,头也不抬地吩咐。
“把铺子里的人全部换掉,还有这些年昧下的银子——”
“让他们一文不剩地全吐出来!”
凌鹤淡淡听着,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却没应。
“怎么?”
书房中沉寂半响,凌相才好似忍不住了般,抬头去看他。
“我也有条件。”凌鹤直白开口。
凌相蹙眉,“别忘了,如今是谁让你回来的。”
若不是他,这小子如今还待在大理寺的天牢里,不见天日!
“你也别忘了,为何会让我回来。”凌鹤嗤笑起来,丝毫不在意这点威胁。
“你!”
凌相噎了噎。
两人冷沉的目光相对上。
半响,才见凌相妥协似的,深吸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凌鹤不急不慢,从口中吐出一个名字。
“谢棠芝。”
他只要她。
“你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