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知道,你所做之事,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谢永延看了看她,沉声道,“没关系,哥哥不怪你。”
谢禾霜再也忍不住似的,豆大的泪珠开始顺着脸颊滑落。
她直接冲上前两步,紧紧抱住了谢永延。
同时,也不再压抑自己的哭声。
“哥哥对不起……”
“我当日并非是故意那样对你的!只是我怕,前路太过危险,将你牵扯进来的话,一旦失败——”
“就会让你和我落得同样的下场!”
谢禾霜语气带着恐惧,说话间,把他抱得更紧。
“对不起呜呜呜……”
谢永延苦守这么多日,为的似乎就是这个答案。
此刻听见,整个人重重舒了口气。
“我知道。”
他语气变得更加轻柔,“我永远不会怪你,也不会怀疑你。”
“可、可我已经被凌鹤的人盯上了……”
谢禾霜和他抱了半响,又想起什么似的,面带担忧将人松开了。
“他如今即将恢复身份,若被他知道我逃脱了,绝不会放弃追捕的。”
她说着,又急忙推了眼前的人一把。
“哥哥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
“之后,之后我会自己想办法脱身的,你帮我已经够多了——”
谢禾霜话里十分急切,恨不得立刻把他塞回京都,就好像两人从未见过一样。
谢永延眼神带着满足,忽然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放心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一定要得到金脉图么?”
这下,谢禾霜彻底愣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微微瞪大了眼眸。
下一刻,就见谢永延在身上翻找片刻,将一卷包好的纸卷放到她手里。
“这是我趁着凌鹤在大理寺那段时日,派人潜入他府上拓印出来的。”
“有了这个,即便你回归故土,也能交差了对不对?”
谢禾霜双眼越来越亮,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把将卷纸抢了过来,对照着上面的图一点点查看。
半响,才点点头:“是真的!”
狂喜过后,才又想起眼前还有个人似的,谢禾霜再度抱住了他。
“哥哥,多谢你!”
“你我兄妹,谈何道谢?”谢永延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依旧温柔。
“只要你能平安无事,让哥哥做什么都愿意。”
谢永延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痴迷,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马匹和行囊我也准备了,今夜便带你离开京都,回你的故土去。”
谢禾霜眸光闪烁,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
然而片刻后,也不知想到什么,这点凶意很快被隐藏起来,转而恢复感动的神态。
“嗯!”
如今她只有一人,京都附近的暗桩也早被清除,用不上了。
身边总得有个帮忙的人,才能更顺利些。
两人携手离开乱葬岗,连夜朝北方赶去。
却殊不知,在他们离开后不到片刻,方才倒地的两个侍卫便先后站了起来。
“装死的感觉,可真是难受啊……”
“幸好那小白脸没什么力气,被他敲的那一下,也不是很疼。”
“还有心思说闲话!赶紧回去禀报大人吧!”
两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回城。
……
翌日。
谢棠芝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用过早膳后,便让绿禾去套马车,带她出了郡主府。
“小姐,您病还没好呢……不如还是听凌大人的,回去好好养着吧。”
绿禾搀着她走出了宅院,口中还在劝着。
“我只去看两眼,不碍事。”
谢棠芝摇摇头,神色还算平淡,语气却又分外坚决。
绿禾拗不过她,只好扶着人上了马车。
嘴里还念叨着,“您怎么比奴婢还爱八卦呢?”
听得谢棠芝有些好笑。
马车在唐家门口停了下来。
彼时,府门外已经被数不清的百姓围了起来。
大门处则有枢密院的人把守着,不得进入。
此时唐家宅门大敞,谢棠芝一眼便在庭院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凌鹤靠在一根柱子前,冷眼看着唐家的家产成箱成箱往外搬。
还有被抓了的唐家上下,也在一个接一个地往外送。
不少胆小的下人妇孺已经哭了起来。
有些男子气不过,嘴里还在怒骂着。
“凌鹤你不得好死!”
“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凌鹤把话听在耳中,只是嘲讽一笑,甚至连一个字都未说。
仿佛早已经习惯了。
谢棠芝远远听着那一声声嘶吼,却是不受控制地心中一紧。
哪怕不是第一日知道,凌鹤在外名声如何了。
可每一次听见,她都还是感觉,心头被刺伤。
不仅是宅院内,外头也有不少百姓议论着。
“这凌鹤,还真是狠辣……今早才官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