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把禾霜害成如今这般模样,你满意了?”
谢夫人怒气冲冲地上前,瞪着她,就像在看着仇人。
“我告诉你!禾霜如今已经成了这样,你若再敢找她麻烦,我即便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此事与棠芝有何关系?您别为难她。”
不等谢棠芝有反应,便见谢淳飞快上前,拦在小姑娘身前,无奈道。
“再说——”
那根本就不是他们真正的妹妹!
这句话谢淳近乎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怎奈何,谢夫人根本不信。
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若不是她,你们又怎会如此怀疑禾霜?就是这个小贱人捣的鬼!自禾霜回来开始便一直在捣乱,没让我安生过一日!”
“娘!”
一句句贬斥的话,无比刺耳。
谢淳听着,心里都觉难受,就更别说是谢棠芝这个当事人了。
谢淳蹙眉喝断,想制止她。
满是怒容的模样,瞧起来颇为摄人。
谢夫人吓得一愣,脸色都白了几分。
片刻后反应过来,情绪更为激动,死死瞪着他,“怎么着?你还想为了这个小贱人,对你亲娘动手不成?!”
“我不是……”谢淳有苦难言。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爹娘就是不愿相信证据!?
却殊不知,如今的谢夫人,又何尝不是从前的他?
谢棠芝冷眼看着,心下对这些谩骂,早已习以为常了。
毕竟,上辈子,更难听的也并非没听过。
“娘亲这话可冤枉我了。”
沉默的间隙,谢棠芝心下也不知想起什么,唇角微勾,不紧不慢地开声,“我分明什么都没做。”
她语气平淡,可不知为何,谢淳总感觉自己从这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你还敢狡辩!”谢夫人何曾会相信她,张口又要骂。
却被谢棠芝抢先,“我若下手,定是要把她赶出尚书府的,走前,还得让她把欠我的一次断腿还回来。”
当日她是被谢禾霜算计,险些丢了性命。
虽说因此事,她也得以解除了婚约。
但这对于谢棠芝而言,远远不够。
“你敢!”谢夫人心下一紧。
“您只管试试,我敢不敢。”
谢棠芝一笑,面上颇有几分肆无忌惮的意味,“即便我这么做了,您又能如何?”
如今有了郡主身份,谢夫人即便想动她,也要顾及着皇家三分。
“你!”谢夫人更气。
看那模样,像是被噎得不行了,偏又没办法反驳什么。
心下反而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这两日都在气头上,她倒是险些忘了,这个小贱人不仅封了郡主身份,身后还有个凌鹤护着……
若她真要对禾霜下手,那、那她可怜的女儿可不就真——
想着,谢夫人蓦然瞪大眼眸,神色愈发惊恐。
谢棠芝并未错过这一抹神色,淡淡道,“您可得看好了她,若不然,指不定哪日,她便断手断腿地被丢回房里了……”
谢夫人被吓得不行,像是想象到了那个场景,飞快转身要离开,想去确定谢禾霜的安危。
临走前,还不忘开声放狠话。
“你敢动禾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谢棠芝没说话,看着人慌忙远去,神情淡然。
她自知对方把谢禾霜看的比命还重要,今日这一恐吓,怕是未来好几日,她都要守在谢禾霜身边,寸步不离的。
倒是能落个清静。
眼见人消失在视线中,谢棠芝也没在管她,转身准备回房。
没走两步,又被后方的声音叫住。
“棠芝!”
谢棠芝停下脚步,却没回头看。
她只是本能动作,却不必回头看,也能大致猜到这人要说的话是什么……
无非就是自我感动般的忏悔。
然而伤害已经造成,说再多又有何用?
“先前是三哥对不起你……”
果不其然,下一刻,满是懊悔的声音钻入耳中。
“你若真想弥补,不如做些实际的。”谢棠芝打断他,语带嘲讽道。
谢淳一愣,本来以为,这是妹妹愿意给自己机会的意思,顿时,心里涌起一股喜意。
“自然!你想要什么?只要三哥有的,都会给你……”
“对了,我这些年在外,也收集了一些奇珍异宝,你若喜欢——”
我便把它们都拿来,给你玩可好?
谢淳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同时又想到,他刚回来时,当着谢棠芝的面,把那么多东西都送给了谢禾霜。
对她却只有谩骂和伤害,小姑娘当时,想必也十分难过吧?
想着,谢淳薄唇紧抿。
“我不要这些。”谢棠芝冷淡打断。
“那你想要什么?”谢淳倒也不见失望,继续问她。
“自然是让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滚出谢府。”谢棠芝意有所指道。
整个府上,最应该消失的,莫过于谢禾霜。
那日看谢元杰的反应,应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