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提起谢禾霜,谢棠芝立刻正色起来,抬眸等着人细说。
“十多年前,北域有过一个消失的郡主。”
“她消失时也恰好是五岁,且才消失没多久,住在南边庄子休养的谢禾霜,便被人顶替了。”
“所以……”谢棠芝微顿,心下稍有诧异,愣愣接话问。
“如今府上那个,很有可能就是被那郡主顶替的?”
凌鹤颔首。
“如今只能确定,二者之间定有关联,更多的还需继续深查。”
譬如谢禾霜确实就是那郡主的实证,还有她来此的目的……
都还需一一查明。
“还有一事。”
凌鹤飞快略过此事,又说起了下一条消息。
“前几日,她手下之人从京郊接来一个女子,用计送入了元安侯府。”
“送入侯府?是给宋承安还是……”
那位大公子?
谢棠芝下意识猜测。
“不。”却见男人摇头,直接将这两个可能都否定了。
“是给元安侯。”
谢棠芝眼下诧异更深。
片刻后反应过来,心下想到了什么,“她这么着急着接近元安侯府,想必,是侯府里有她想得到的东西。”
上辈子的谢禾霜便是如此,不择手段也要嫁入侯府,这辈子亦如是……
只是这辈子没成,她便急不可耐安插了其他人。
“那小妾在侯府里颇受喜爱,说不定还真有本事将东西套出来。”凌鹤眯眸,若有所思道。
既如此,那便先等着瞧瞧,让她查下去好了。
两人相视一眼,似都从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
与此同时,皇宫内。
戚若姝已经在太后寝殿闹翻了天。
她坐在太后身边,怒气十足地喊道,“那女人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在疫症时出了些药材吗?为何要给她郡主之位!?”
凭她也配!
原本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官宦之女,现在倒好,多了一层身份,直接与她平起平坐了!
一想到此,戚若姝心下便膈应非常。
“这是皇帝提的。”太后坐在一旁,淡淡道。
“他心思幼稚,向来叛逆,此番大约是看你喜欢与那丫头作对,故意给她封了郡主,做给哀家看呢。”
太后年近四十,保养极佳的脸上看不出皱纹,有的只是令人震慑的威严。
也只有在面对戚若姝之时,这副威严的姿态,会有所缓和。
“他敢!”戚若姝一听,更气了。
“我现在便去找他!”
起身刚想走,却被太后拉住,“他是皇帝,你还想去找他麻烦不成?”
语气有些无奈。
这丫头是真在乡下待太久了,如今回京,倒是越发放肆了。
“皇帝又如何?不管如何,我也算是他堂姐!还管不着他了不成!?”戚若姝不忿道。
反正前些年,那小子登基的时候,她也没少去欺负。
如今这朝堂,表面上主子是他,实则大大小小的政事都是她的太后姑母在管。
那不过一个小小傀儡罢了,她为何找不得麻烦?
戚若姝想着,目光越发幽怨,十足委屈地盯着眼前人。
“再说了,如今朝中之事,做主的不还是姑母您吗?”
“姑母……”
太后叹了口气,“不管是谁做主,明面上总归不能让人抓了把柄。”
“那丫头前些日子名声颇盛,给她封个郡主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说着,太后抬眸,看了眼前小姑娘一眼,“再说了,不过是个虚名,就算有了这个身份,她还能盖过你不成?”
太后说的的确也不错……
可她还是不忿!
那个小贱人,根本不配!
戚若姝微微垂眸,生闷气似的没说话。
这时,又听太后接着道,“你若真不喜欢,那便随便赐个蛮荒之处给她做封地,把人打发走便是。”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何须在意那么多?
太后不以为意。
后者原本漫不经心听着,此时,眼眸却一点点亮了起来。
对啊!封地!
正好这人碍眼了那么久,如今可不就是能名正言顺将人赶走的好机会?
戚若姝心下愈发兴奋,立刻抓住太后的手臂,急切问,“那姑母,能否让我来决定,将她打发到何处?”
那小贱人得了高位,想必正高兴得乐不思蜀呢。
她必然要好好给人挑个“归宿”,让她一辈子都困在其中受苦受难!
“你若想安排,随你便是。”
太后看了她一眼,纵容道。
“多谢姑母!”
戚若姝彻底开心了,勾唇露出笑容来。
她记得,北方边境处,就有个极为荒凉的城池,近乎是朝廷的放逐之地,四处都是流窜的流民,还有各种穷凶极恶的匪徒……
下旨把谢棠芝安排在那里,最合适不过。
到那时候,便再也无人打扰她和凌哥哥双宿双飞了。
……
谢棠芝才一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