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
话才刚落,谢禾霜猛然激动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仔细一看,还能发现眼底有几分慌乱。
谢淳微愣,狐疑地看着她。
“妹妹素来不是这样的人,是三哥哥多虑了。”谢禾霜勉强笑道。
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人走入寺庙。
“我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晚了,郡主怕是要怪罪!”
谢淳没再说话,跟着走进去,心下却有所疑虑。
看来,回去之后,还是要找个机会问清楚。
他养伤这些日子,日日都在胡思乱想,倒是有些忽略了谢禾霜。
也不知,这段日子里,有没有人趁虚而入,伤了她。
……
法云寺中。
方丈带着众人走到佛堂前,抬手道,“里面早已布置好了,诸位请吧。”
谢棠芝随着人流走进去,在一个蒲团上跪好。
据说今日的祈福,都是按照太后吩咐安排的流程,众人先随着庙里的大师诵经祈福,做完一场法事。
是为了帮太后祈求身体康健,同样也为天下百姓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重活了一世,谢棠芝对这些神佛之事难免多了几分敬畏,全程都很认真。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
方丈让底下的小沙弥送来了香火,提示众人来取了上香。
谢棠芝离得近,走上去也快,正要伸手取。
就在这时,一股蛮横的力道拂来,直接将她的手拍开。
“滚远些!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抢在本郡主前头!”
谢棠芝轻蹙着眉收回手,转眼一看,站在眼前的正是趾高气扬的戚若姝。
庙堂中人那么多,分发香火的也不止这一处,按说是没什么先后之分的。
她分明是故意找茬。
谢棠芝倒也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她,“看郡主今日如此有精神……想必,上回在马场是没伤到什么吧?”
戚若姝脸色骤然一僵。
上回那该死的马忽然失控,她虽没受什么重伤,却在冲入林子后,摔进了一块淤泥地里。
待凌鹤赶来时,她浑身上下都已然被淤泥盖满,又脏又臭。
简直把前半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此事我还未找你算账,你还敢提!”
戚若姝捏紧了拳,狠瞪向她,恨不得把人活剐了!
“郡主这话未免太冤枉人了些,上回您的马是忽然发疯,我们也未料到会变成这样啊——”
“您这么生气,可是进了林子后,摔伤了哪里?”
谢棠芝一脸无辜,又故作关切地问。
说话的声音不小,周围各家小姐都跟着看了过来,满脸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戚若姝脸色更为难看。
此事已经够丢人的了,若还被这些人听到,日后在背地里指不定要如何嘲笑她!
想着,戚若姝忍无可忍地喝道,“你闭嘴!”
近乎是气急败坏了。
“二位这是怎么了?”
这次,还不等谢棠芝做出反应,一旁有娇柔的女声传来,打断了她们。
“妹妹也真是的,怎能在祈福这等要紧的日子上,冒犯郡主?”
谢禾霜缓步上前,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
指责完了谢棠芝,又去看戚若姝,“妹妹自小被骄纵惯了,说话难免有些不妥当……但她没有恶意的,还请郡主莫要见怪。”
话里话外,倒不知真是在替谢棠芝说话,还是在拱火。
戚若姝看了她一眼,眼底恼火不减少,冷笑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来劝本郡主的和!”
谢禾霜神色一顿。
“本郡主知道你,不就是先前将军府宴席上那个么?听说那日,你还在吴将军府上,和元安侯次子私通了?”
话音才落,周遭又是一阵惊呼。
谢禾霜神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过了这么久没人提及此事,她原本都要抛之脑后了……
京中各家小姐都是聪明人,不管背地里传得如何盛,也不会明说出来,平白一下得罪了尚书和侯府两家。
戚若姝却没有这个顾虑。
她骄纵惯了,只在意自己高不高兴。
至于别人的死活,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此时看着人神色冰凉,她双手环胸,嗤笑起来。
就好似,满腔的火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怎么?都敢这么干了,还不敢承认么?也怪本郡主疏忽,竟然被你这等不要脸的脏污之人进了法云寺——”
“佛祖还在上看着,你是怎么好意思进来的?”
一字一句,犹如响亮的巴掌,一下接一下甩到谢禾霜身上。
把她身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彻底撕了下来。
“不是……我,我没有……”
她颤颤巍巍地想辩驳,嗓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什么?此时整个京都都已经传遍了,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戚若姝嗤笑。
谢棠芝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狗咬狗,只觉好笑。
谢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