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凌鹤挑眉,绕有兴致地看着她。
谢棠芝眸色微寒,“总之,不会让他好过就是。”
凌鹤一下笑了起来,“随你。”
……
离开了凌府,谢棠芝心中还一直琢磨着这件事。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凌鹤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可对方不想让她受委屈,她又何曾忍心让他为难?
他嘴上不说,谢棠芝心里却能猜到七八分。
今日的事过后,若宋家找起麻烦,凌相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不行!
她不能连累了凌鹤。
谢棠芝下了决心,暗自决定,明日去一趟宋家。
“小姐,您回来了。”
边想边走入院子,绿禾见到她,忙迎上来帮她把身上的狐皮大氅脱了,又转身去倒了杯热茶给人暖身。
谢棠芝接过茶喝了一口。
尚未说话,又听到小丫头激动的声音。
“奴婢方才从外院回来,听到消息……说是那位自从在咱们这儿昏迷之后,就发起了烧,一直都没醒过来。”
谢棠芝嗤笑,对此并没有多意外,“这都是她应得的。”
谢禾霜此人,心思歹毒是真,身体虚弱也是真。
前些日子那一通折腾,没直接要了她半条命,她便该庆幸了。
更何况,按照她那个性子,即便没出事,也定要装出有事的模样……
不然如何能让那一家子心疼,转而统一阵线,来对抗她?
她如今还没心思处置谢禾霜。
翌日清早,便让人套了马车,换好衣裳准备出门。
刚出了院子,才见谢永宁站在不远处。
他的肩头落了几片雪花,身上带着几分寒气,在外站着似乎有一会儿了。
看到谢棠芝,微诧片刻,走了上来。
“棠芝,你……”
“你有事吗?”谢棠芝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是想来与你说禾霜的事……”谢永宁微抿唇。
他心中怜惜谢棠芝,这些日子受了委屈。
可回去仔细想想,这也并非是谢禾霜的错。
若是姐妹二人能好好相处,想必日后爹娘也不会再偏颇谁了吧?
毕竟,昔日,棠芝也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我不想听。”谢棠芝打断他,侧身直接要走。
她现在根本没工夫去听。
谢永宁急了,身上想去拉她,“等等!”
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被人灵活躲开。
谢棠芝眼底满是抗拒。
那警惕又抵触的模样,何曾像是在面对自己的亲兄长?
谢永宁心里又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
“我知道,这件事禾霜也有错,可你知道她身子虚弱……如今躺在床上高烧不退,也算是知道教训了。”
“此事哥哥一定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你便原谅她吧?”
谢棠芝微顿,轻呵一声。
原来,是用这个当做筹码,来给谢禾霜求情的么?
谢禾霜不过假情假意说了几句,要求她原谅……
这些人倒是放在心上。
谢棠芝心中只觉嘲讽。
她本不想理会,可转念一想,又不知想到什么,主动道,“那你跟我来。”
“去哪儿?”谢永宁本能问。
看她没有立刻拒绝,便是有松口的苗头,顿时眼眸都亮了几分。
只要棠芝有要与禾霜和好的苗头,那让一家子再回到昔日和谐的模样,并非难事!
谢棠芝转身,一边继续朝前走,一边回答他,“元安侯府。”
“……侯府?去那里做什么?”谢永宁微愣,声音在疑惑中有些变了调。
“你若只是想讨回公道,此事自然有我和父亲去处置……不管怎么样,总会给你一个答复。”
“你何必亲自去?”
不说一个女子四处奔波,原本就不便……
更有甚者,经历了这样的事,还不知宋家对她,会是什么态度呢!
谢棠芝没回答。
可她不说话,谢永宁就仿佛没有消停的意思,还在不断的劝。
直至谢棠芝忍无可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刚才说,想要提谢禾霜道歉,帮我讨回公道是吧?”
谢永宁一愣,很快,又点头。
“那就闭嘴,跟着。”谢棠芝干脆利落丢下一句。
说完不再管他是什么反应,大步流星踏出府门,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谢永宁总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只好跟上。
一路上,谢棠芝都没有主动与他说一句话。
态度冷淡的仿若陌生人。
直至到了地方,谢棠芝走下去,让人扣门通报。
谢永宁站在一旁看着,她那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
总觉得,待会儿谢棠芝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他犹豫了片刻,倒是没阻止——
本就是谢棠芝受了委屈,她心中有气想要发泄,也是正常。
总归谢家也不算什么小门小户,要护着她,给她兜底,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