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都是大不敬的话。可是德公公却听着顺耳,虽是责备,可其中的担心和焦急却不比他的少。
两人边说边聊,来到了偏殿,孙颜青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休息。
德公公给孙颜青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道:“老奴劝了,可是陛下他不听老奴的啊!老奴这不是也没法吗?现在好了!侧妃你回来了!还得麻烦侧妃,多上点心。”
孙颜青喝完茶,放下茶杯。无奈的道:“我上心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啊!”
德公公把桌子上的点心都推到了孙颜青面前,道:“那你劝劝陛下啊!你说的话,陛下总是要听一些的!”
孙颜青拿起了一块点心又放下,说道:“可是我现在不敢啊!你没见今日父皇的脸色很臭吗?”
德公公笑道:“侧妃!可还是担心你把陛下生病这事告诉了四殿下,陛下会因此治你的罪?”
孙颜青撇嘴道:“不然呢?陛下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德公公:“放心吧!陛下不是因为这事生气,而是因为你们这一路以来遭遇的各种追杀,让陛下替你们担心了!”
孙颜青:“所以我没事?王爷也会没事的吧?”
德公公想了一会儿,道:据老奴对陛下的了解,王爷肯定没事,至于侧妃你嘛?不好说!”
孙颜青震惊道:“什么个鬼?不是说我没事吗?怎么王爷的错,还转移到我身上了?”
德公公:“侧妃!你真相了!不过不是什么折磨人的事?和之前一样,让你有个能每天能进宫的理由。毕竟侧妃!你现在可有神医之名,如果频繁进入皇宫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孙颜青:“呵呵!我真是会谢!”
在孙颜青与德公公闲聊时,老皇帝与皇甫景延两人也没闲着,老皇帝毕竟是心疼他这个儿子的。
孙颜青和德公公一离开,老皇帝就道:“起来吧!来坐!”
皇甫景延起身道:“父皇!你身子怎么样了?”孙颜青施针时,他看得清楚,孙颜青连运针之术都用上了,可见父皇的病情又严重了。
皇帝道:“坐下说!这点你就比不上你的侧妃,她在朕这儿可随意多了,你信不信她这会儿肯定和德全在背后说朕闲话呢!”
皇甫景延想了一下,这确实像他家爱妃干得出来的事,便也不再客气走上前坐了下来。
皇帝道:“你家侧妃既然把朕的病情都告诉了你,朕的身体状况她比谁都清楚,你直接问她就行了。”
皇甫景延道:“可是父皇!颜青说得可是真的?”
皇帝:“难不成你以为朕和她联起伙来骗你?”
皇甫景延连忙请罪道:“父皇恕罪!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无奈的道:“老四!你这性子就没你家侧妃讨喜!一点都不禁逗。”
皇甫景延的第一反应是“坏了!孙颜青不止把他的属下们带歪了,连他老成的父皇都没能幸免,以前他父皇那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父皇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
皇甫景延只能无奈的喊道:“父皇!”
还好皇帝转移了话题道:“回来的路上可还太平?”
皇甫景延老实的道:“并不太平!”
皇帝道:“你们出去一趟闹出了这么多动静,能太平吗?给你们令牌是希望你们能平安回来。结果你们倒好,越查越深,差点把小命都搭了进去。”
皇甫景延道:“儿臣知错!让父皇担心了!”
皇帝道:“不过!平安回来就好!朕老了!身子骨不好。可如今天舞国内忧外患,苏丞相一手遮天,想扶持你二哥上位,可老二那人是什么德行,朕心里清楚。所以怎么可能把天舞国的江山交到他那种残暴之人手上?而你之前身患剧毒,恐将也是命不久矣,朕怎么能让你再树敌呢?老大老三老五也不争气。现在好了,你毒已解,朕便放心了!”
皇甫景延道:“父皇!你放心,儿臣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何况颜青说,你的身子调养得当,十来年是没问题的!”
皇帝道:“好!等把这内忧外患解决了,朕再把这江山交到你手上。”
父子俩这次在朝阳殿中待了许久,两人聊了很多事情,从江山社稷谈到百姓民生。
最后皇帝感慨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四啊!朕不勉强!只要这江山后继有人,朕死而无憾!”
这话使皇甫景延这几天的心结一下就打开了。
皇甫景延道:“父皇!不管最后是谁做这天下之主,儿臣一定尽心竭力的做到像父皇一样爱民如子。”
皇帝欣慰的道:“那就好!老四!朕可不会因为偏向你愧疚于你,就会把这江山交到你手上。如果你达不到朕的要求,做不出一番成绩来,朕随时另选他人。”
皇甫景延道:“是!儿臣定不负父皇的教诲,和对儿臣的期望!”
皇帝疲惫的道:“朕乏了!老四!你也回去吧!”
皇甫景延站起来行礼道:“儿臣告退!”
然后恭敬的出了大殿,德公公早就在门外候着了。
德公公恭敬的行礼道:“王爷!慢走!侧妃在偏殿等着王爷呢!”
皇甫景延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