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烟花都熄灭好久了,郑浩还抬头望向天空。
程健觉得奇怪,上前拉了一把,“郑浩,烟花已经放完了,你怎么还在看天呀”
郑浩一低头,程健发现他早已经泪流满面,程健吓了一跳,“郑浩,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有什么事跟哥说说”
郑浩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泪水擦干净,哽咽道,“我最后一次与我父母家人在一起的那天夜里,夜空中也有这样的烟花”
程健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后来,他们都去哪了?”
“他们都死了,被仇家杀死了”
程健心一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想起郑浩今天做的四个雪人,他突然明白了那四个雪人是谁,应该都是郑浩的亲人吧,一时间心中有一种钝钝的痛弥漫开来,郑浩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亲人,应当过得很不容易吧,和郑浩的遭遇比,自己还有父母妹妹,还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已经是很幸福了,大伯一家谋害自己又如何,既然不能成亲人,成陌路就是了,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好过,想想之前还难过得要死要活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看不开了。
想安慰郑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他才道:“别难过了,你的亲人们一定希望你能坚强的好好生活,等我们都长大了,哥陪你一起去报仇”
在清冷的河边,在冬夜的寒风中,郑浩静静的述说着自己的过往,这是郑浩来到神农坝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得如此失态,程健是他最好的朋友,郑浩愿意将自己的过去说给程健听。
王伯不知道郑浩会因为一支烟花哭成泪人,为了不让郑浩发现他哭过,帮郑浩他们准备好洗漱用的热水后,就早早回屋休息了。
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此时也在雪浮城响起,和神农坝有些冷清的年夜不同,雪浮城里家家户户门前屋檐上都挂满了灯笼,整座城市都被映照得亮闪闪的,温暖的灯光在四野泛着蓝色的雪夜中分外的显眼。
除夕之夜,本该是个充满欢乐的日子,但同样的哭泣,此时也在雪浮城中的一座大宅内上演。不同于郑浩和王伯思念的泪水,程家此时流下的是失望和痛心,不甘和绝望的泪水。
那日程老太爷听到事发经过后,第二天就让家中两个长老陪同程小青,再次来到当日雪屋所在的地方,雪屋还在,上面的血迹犹存,不知血中加入了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冰,还有血腥味散发出,地上满是各种妖兽的足印,他们小心的将洒在雪屋上没有被妖兽碰到的血水取了一些,装入玉瓶中带走。
程家大爷那日从北城门外回来后,将长子程鹏狠狠骂了一顿,都计划了近一年的事,居然还是办砸了,简直是一群废物。
程鹏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他想找程康出来问问具体情况,谁知一连几天都找不到人,让下人去打听,回来说是病了,程鹏无奈,只好先将这事搁下。
虽然恼恨事情没有成功,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等明年的猎狼节时,他们再想办法,总不会一直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吧,事后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先后跑到家主那里去过,但后来似乎也不了了之,没有闹出半点动静,所以程鹏笃定没有人看到他们出手,心里也不慌。
除夕夜宴,酒过三巡,程老太爷似乎很高兴,特地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让最贴身的老管家亲自给每个儿子和孙子都倒上一杯酒,在一片祝贺声中,大家一饮而尽。
酒饮下不久,屋内的大多数量人都‘醉’倒了,只留下该清醒的人没有‘醉’,程老太爷、程二爷、程三爷,还有两个客卿长老,以及对家主极为忠心的一些管家、仆役。
他们先是将程鹏和他两个弟弟的储物袋搜了出来,程老太爷和两个客卿长老亲自动手将上面的神识抹去,将储物袋中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一一检查,在长房老三的储物袋中,他们找到了两瓶诱猫粉,与在程康储物袋中找到的诱猫粉一模一样,连装诱猫粉的瓶子都完全一样。又在他们的储物袋中找到了那日装鲜血的水囊,里面甚至还能倒出几滴血水,与从雪屋上取回的血水比较,完全一样,罪证确凿。
程老太爷最后一丝希冀破灭,程健他们被狼群追踪的事,就是大房动的手脚,禁不住老泪纵横,“为什么呀,这都是为什么呀,家主之位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亲人兄弟都可以不要了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那么偏爱健儿那孩子,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都是我的错呀”
程二爷和程三爷此时都呆呆地站在一边,不知该怎样劝慰哀哀哭泣的老父亲。
程老太爷哭过后,让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丹药拿了上来,他亲自看着,让两位客卿长老亲自动手,给大房的所有男子喂食丹药,这种丹药不会要人命,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服食的人修为尽废,从此与修真无缘。
这是程老太爷想到的唯一可以解程家目前危局的办法,废掉大房所有男子的修为,让他们都变成普通人,再也没有能力在程家兴风作浪,也不再掌管程家的生意,程家以后养他们一辈子,直到终老。女子以后会嫁人,她们未来在夫家需要有自保之力,所以都保留了修为。
有了一个在药宗的程健,三房未来的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