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梯重心不稳的时候说。
这人腹黑起来,连自己人都整。
待月舞走后,这偌大的四楼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也陡然紧张了起来。
沈南枝不由地皱眉盯着他:“阁下想将月舞支开,也不必这般。”
他直接吩咐就是了,又何必这样设计月舞。
是他朝夕相处的自己人,沈南枝不信他听不出来,那打呼噜的声音是月舞发出来的。
更何况月舞睡在沈南枝对面的矮榻上,就算根据那打呼噜放屁的声音传出的位置,也能判断是月舞的。
他不过是故意借着嘲讽沈南枝的由头来点月舞。
对上沈南枝冰冷的眸子,萧言初微微一笑:“沈姑娘果然聪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她口风不紧,自然该吃点儿教训,而且,这也算不得什么。”
是算不得什么,都不用他拉下脸来,就能叫月舞吃了跟头,该有的惩罚和奚落一样没少,但在月舞那里,他还是那个脾气好性格好的公子。
甚至因为这个,绝对会叫月舞记忆深刻。
这人对人心的算计,让沈南枝越发不敢大意。
哪怕她能激怒他,现在沈南枝都不能确定,那个生气的他到底有几分真实。
还是说,其实也在他的算计之中,演给她看的。
沈南枝皱眉不语。
萧言初今日带着整张狐狸面具,分明是不能喝茶的样子,但他却煞有介事地端着茶盏,并垂眸看着茶水中的浮沫,淡淡道:“皇储迟迟未立,朝堂人心不稳,沈姑娘觉得,谁能担此重任?”
沈南枝的手上分明捧着尚且发烫的茶盏,可此时她却觉得透心凉。
因为萧言初的种种言行,越来贴近她之前的猜测。
心中诧异,但沈南枝面上却滴水不漏道:“我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对这些朝堂大事向来都是不关注的。”
闻言,萧言初突然笑了。
他的眸中带笑,但却冷得可怕:“沈姑娘说笑了。”
说到在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南枝一眼,才缓缓道:“若沈姑娘对朝中局势不是了如指掌,又怎会鼓动你小舅舅去青州老宅说动老国公呢。”
话音才落,沈南枝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