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他是真的哭了很久。”胤禛怕年惜月不相信，连忙强调了一遍。
“像福煜这么大的孩子，若是哭闹不止，一般有三个原因，要么饿了，要么病了，要么想出恭，倘若他病了，王爷早就派人告诉我了，乳母们也不敢让他饿着，所以……只能是第三个原因了。”
胤禛听了年惜月的话后顿时有些尴尬了。
她还真是料事如神。
“王爷想抱孩子，乳母和丫鬟们也不敢拦着，只敢委婉提醒你，就是不知王爷能不能懂。”年惜月笑道。
“当然懂了，总之……孩子后来已经没事了，你放心便是。”胤禛轻咳一声道。
年惜月闻言笑了。
就在此时，两人耳边传来了女儿的声音：“阿玛，我要吃那个。”
胤禛闻言看了一眼，街边有人卖葱油饼，闻着味道还挺香的。
可街边小摊的东西，他不敢给女儿吃。
胤禛本想拒绝孩子，又怕女儿伤心，连忙扯了扯年惜月的衣袖。
年惜月那叫一个无语。
他要当慈父，自己只能当个凶恶的老娘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父女二人自己解决。
胤禛无奈，只能对女儿道：“莺莺，街边的小食不干净，吃了容易肚子疼，阿玛不能给你买。”
“莺莺没吃过，想吃。”小丫头拉着胤禛的手撒娇。
“回去我让膳房做给你吃，肯定比这个更香。”胤禛把女儿抱在怀里，笑着哄道。
岂料一向听话的莺莺，却撅起嘴摇头：“不要，现在就吃，阿玛买。”
胤禛闻言有些傻眼了。
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有孩子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不管是大格格还是那几个阿哥，小时候都特别乖，自己这个阿玛说什么，孩子们都点头答应，不敢反驳，莺莺之前也是这样的。
胤禛转过头看着年惜月，似乎很吃惊，又有些无奈。
年惜月有些想笑。
胤禛虽然是几个孩子的阿玛了，可以前和甩手掌柜没什么区别。
他是王爷，他的喜好，对于后院的女人和孩子们来说，至关重要，女人们个个哄着他，平日里也教导孩子，在他这个阿玛面前一定要恭敬、顺从，想方设法讨他欢心。
可莺莺不一样，自己从来没有教她讨胤禛欢心。
所以，这孩子在胤禛面前的表现，才是正常孩子在父母面前的反应。
有乖的时候，自然也有任性的时候。
这在胤禛看来，肯定不可思议。
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在他的认知里，所有的孩子都应该是乖巧懂事又听话的。
“莺莺，等会儿额娘让人给你买糖炒栗子，这个葱油饼咱们就不吃了，你上次吵着要吃糯米饼，结果吃了以后肚子疼，额娘给你揉了许久才好了些，你还想再来一回？”年惜月道。
莺莺闻言，倒也没有哭闹，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哦，那不吃了。”
上次肚子疼的滋味，小丫头还记着呢。
她看着外头，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盹了。
胤禛连忙扶着女儿的小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
“幸亏有你，不然我都不敢再拒绝了，怕她哭。”胤禛压低声音说道。
“哭就哭吧，小孩子哪有不哭不闹就长大的？”年惜月说着笑了笑：“王爷，宫里的孩子自幼在皇上面前是不是都很乖巧听话？会想方设法哄皇阿玛开心？”
胤禛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无论是娘娘们，还是那些宫女太监，都会提醒阿哥和公主，哄皇上开心，不能在皇上面前哭闹、耍脾气。”
年惜月顿了顿，又道：“可私下里，孩子都有闹腾的时候，王爷一直同我们住在浮香院，看到的，便是最真实的，我可没教莺莺刻意讨你欢心，她若犯错，王爷说她便是了，不用一直顺着她。”
胤禛闻言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女儿，低声道：“舍不得。”
年惜月：“……”
行行行，她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当一辈子慈父。
别到时候被女儿拿捏，找她求助。
……
离过年越来越近，小年那日，胤禛一早就进了宫，没想到才一个多时辰，又回来了。
“今年提前封印歇息了？”年惜月有些诧异道。
“不是。”胤禛摇头：“皇阿玛偶感风寒，今日未上朝。”
“皇子们要进宫侍疾吗？”年惜月问道。
“不用，皇阿玛派太监传话了，说他只是风寒，有些头疼，并不严重，歇息两日就好了，让大家各司其职，不必侍疾，接近年关，各衙门都挺忙的，就快封印了，得把该做的事做完。”
“那王爷怎么没去衙门？”年惜月问道。
“我们户部衙门事不多，陈尚书平日里挺闲的，收尾的事儿，就交给他吧。”胤禛不想去。
一年到头，也该给陈尚书找点事做了。
“好。”年惜月点了点头。
“皇阿玛的身子不如从前好了，今年都病了好几次了。”胤禛说着，看向年惜月：“咱们库房里还有不少补品，等会儿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