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活也不少,我们忙不过来都是她在干。”
高秀兰气的:“对,你说的都对,你们都不懒,就我一个人懒行了吧?大热天的都在家里闲着,不去上工,就两头猪扯点猪草喂着,一天两顿饭的事情,我让你们哪个插手了?吃个饭都吊着个脸不消停,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的还是少了你们的?陆东财你出门去打听打听,队上哪个女人怀了孩子不干活,哪家生了孩子是专门要去扯新布给做新衣裳的?孩子一天一个样,这头做好那头还没穿就小了,谁不是凑凑合合养大的,就你的崽精贵?我跟你爹过了大半辈子,生了你们几个我做了几件衣裳?你们长这么大又做了几身?咱们家什么条件你自己心里没数?口口声声说自己小时候受罪没穿过新衣裳,不能让孩子也跟自己一样,想法倒是挺好,那自己得有那本事才行,自己几斤几两都弄不清楚,看人眼热在那瞎讲究。”
“布票我给了,这怎么说也是我孙子,就是糟蹋也没糟蹋到旁人身上去。说的自己要给孩子做衣裳,转身就跑去找别人,人给做了还不落好,屁大点事情回来哭天抹泪的。我还没死呢,不消人一天到晚的哭丧!”
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好说话了,当她是泥捏的,得寸进尺。旁人家都是几个儿媳妇住一个屋檐下,规矩的屁都不敢放,她这倒好,就这一个,还见天作妖。
两家就隔着一堵墙,她在院子里嚷嚷,陆东平他们这边就算听不特别真切也能感觉到动静不对。
七手八脚的把自留地收拾好天就差不多快黑了,然后才来家,高秀兰吵吵陆东财的时候一家人正抬着碗坐房檐下面吃饭呢,高秀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张红英抬着碗朝那边瞅了一眼跟陆明江道:“大嫂这是在干什么呢?跟人吵架似的。”
陆明江道:“谁知道呢,你端着碗过去瞅一眼?”
张红英还真格的就起身端着碗过去了。
刚刚走到院子口上院子里就闹起来了,李来英从屋里出来靠在柱头上哭的死去活来的:“娘,东财,你们别吵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问娘要票要钱,娘的东西,愿给谁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明天——”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高秀兰就一肚子火气:“那是,这话不假一点,我的钱我的票都是东城给的,他孝敬爹孝敬娘那是天经地义的,难不成还得连弟媳妇侄子一起管了?李来英你到这个家也两年了,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我哪点对你差了?过礼的时候我给你扯了四尺布送了两斤肉,肉你留娘家了,布也留娘家了,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来的陆家。我没给你体面吗?那明显是你自己不给你自己体面!你跟东财的时候你一根线都没带过来,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陆家给的,原本还当你是个好的,这肚子一揣上就不得了了就开始作妖了,地不能下了,饭也不合胃口了,肚子大了自己的衣裳不能穿,将就东财的穿一下你也不高兴了,整天哭天抹泪吊着个脸你一天天的跟谁学的?有那个吃屎的心你也得有那个吃屎的命才行!”
“娘!”陆东财吼了一声:“能不能少说点,她怀着孩子呢,多大点事情,就不能好好说,非得吵吵闹闹的嚷嚷?”
“好好说,好好说个屁!孩子是给我高秀兰生的还是咋回事?我一天忙到晚的回来还得看脸色,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还不清了还是咋的?”
张红英折身把碗放在了磨台上进了院子,喊了一声:“大嫂,你这在干啥呀?我有点事情找你帮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