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东临逗了两句嘴,陆东平就没人影了,张红英在屋里喊了几声,陆东临应了:“别吆喝了,跑了,给你接儿媳妇去了。”
张红英顺手拿着扫把就往他身上抽:“死孩子,大早上满嘴嚼蛆。”
陆东临笑着往屋里跑:“你们这些大人总喜欢口是心非,我哥十八你都在给他念叨找对象了,这都念叨多少年了,现在榆木疙瘩总算是开窍了,你还装模做样上了。”
“娘我跟你说你别不知足,温婉姐样貌好,有文化,脾气也好,就我哥那条件,上辈子不知道积了多大的德了。你,就偷着乐吧!”
张红英扫完地,把扫把顺手放门背后,没好气的开口:“生了你们两个讨债鬼,我哭起来眼泪都没有了我还乐。你个嘴,一天叭叭叭的说没用的厉害的很,学习咋就没你了?”
“哎,你们大人咋都这么烦啊,一大早上起来,天寒地冻的,还能不能说点别的啊?”
张红英在火边上烤了烤,然后引火去灶腔里,坐下来问陆东临:“我听你刚刚在嚷嚷,你哥把抽屉给锁了?”
陆东平那屋靠窗户跟前的地方有个旧桌子,上面放一些杂物,有三个小抽屉,陆东临会偶尔放一些小玩意儿进去。
“锁了,应该是前几天就锁了,我昨天看见的,想问来着,后来给忘了。”
张红英耷拉着眼皮靠在后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没说话了。
公社那边吃了早饭过去就行了,陆东平早上没有旁的事情就跑去找温婉。这处对象,别的不说,字面意思都有个“处”字,不多处处哪里来的感情,哪能成。
他来的不算早,太阳都露半个头了,外面亮堂堂的,温婉已经收拾妥当,拿了一把扫的快秃了的扫把在扫门口。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勤快的,她房门口那点地方明明啥都没有,也不知道在扫什么。
陆东平从边上过去,放轻了脚步,绕到她身后去捂她眼睛。
温婉被他吓的差点叫出来:“陆东平,你大清早干嘛呀?”人吓人,要吓死人了。
陆东平松手笑道:“我还没出声呢你咋知道是我?”
温婉提着扫把就往他腿上抽。
陆东平啧啧咋舌:“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这点力气,还不如猫挠呢,打吧,给你打。”
温婉把扫把举起来又放下去,然后扫把就被陆东平给拿过去了,刷刷几下把门口掠了一遍:“好啦,走,过去吃饭,在这边干什么。这扫把秃的毛都没有了,回头重新给你扎一个。”
温婉看了看表:“还早呢,这会儿就吃饭了?”朱峰才刚刚爬起来,锅里的水估计都还没烧热。
“我过来的时候我娘开始烧锅了。”
“那应该还要一会儿,正好,你给我帮个忙,帮我把屋里那个小床给我挪挪。”
陆东平跟着她进屋,瞅了一眼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板不解的问她:“你收拾小床干什么?要挪哪去?”
温婉指了指窗户下面的墙角:“挪那里,这几天不忙我就把床先挪过去,然后铺好,暂时先熟悉一下,等后面来了知青大床给她们睡。”
“知青?”陆东平挑眉,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昨天说过的话:“那还早呢,三月份去了。”
“那也不早了,这阳历都二月了,三月还远吗?也不知道这回会来几个,有几个女知青。”
陆东平大手一挥,根本不需要她搭手,自个儿就把床给挪过去了:“这也太小了吧,你行不行啊?晚上睡觉不会滚地上去吧?回头我去家里给你弄块板子,把边上钉起来挡着。”
温婉点头:“那最好了,我倒是没往床底下掉过,但是我也从来没有睡过这种单人床。”
陆东平拍了拍手勾了勾唇:“你这么早挪开,万一来的没有女知青或者就来一个女知青,那你不是亏了?”
温婉愣了一下,回神道:“那算什么亏,没女知青住进来那我就再搬回去,有女知青,即便是一个,那我也不能自己睡那张大床,万一她要跟我一起怎么办?一个屋倒是没什么,但是我不跟人一个床。”
陆东平点头:“咱们不跟旁人一个床,回头我拿点东西来给你收拾一下,收拾妥当了你再铺,走了。”
温婉出屋锁门。
吃了早饭陆东平就去了公社,温婉本来打算回知青点继续织那双手套的,却被陆春娥给喊住了:“姐,你一会儿给我讲几道题呗!”
温婉点点头:“行啊,我看看我会不会。”
“你肯定行,我听我哥说的,说你学习可好了,让我和陆东临不会的都来问你。”
“又是你哥跟你说的啊,他怎么什么都说,我都不知道我学习有那么好,他怎么知道的?”虽然她学习确实挺好的。
陆春娥边刷碗边道:“那是因为姐你确实好呗。再说了,我哥喜欢你,那可不就更好了。”
温婉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她忙:“你还要喂鸡喂猪,我回知青点一趟,很快就过来。”
“也行,我还要一会儿呢!”
温婉回知青点将羊毛线拿了过来,刚刚过来就瞧见高秀兰带着新媳妇盛夏在门上和张红英说话。
她招呼了一声:“表婶,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