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御医,本宫是否是因为忧思过虑所以胎气不稳?”
上官令好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紧紧落在成安身上。
末了,还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成御医医术精湛,想来定能好好为本宫养胎安神。是吗?”
成安差点儿冷笑出声。
安胎?
你也得先有这个胎才能谈安胎吧?
不过是通过药物作用改变的脉象罢了,甚至除了脉象,中药之人连孕吐等一系列有孕的症状都不会有,这端充仪倒是先装上了。
还威胁自己?
自己见过如此多大风大浪,是她一个初起势的嫔妃能威胁到的吗?
想起自己初担御医大任时,便接连面对了彼时的珍妃小产、陛下因药子嗣艰难等一系列冲击人心的大事,见惯了威胁的成安只觉眼前的端充仪简直幼稚得有些可笑。
“娘娘不过是普通的胎气震动罢了,并无大碍,微臣开些凝神静气的进补之药,娘娘喝上几副便也无碍了。”
成安决定一会儿药方里的黄连再多加上一些,看看能不能堵住这端充仪的嘴。
大半夜将自己召来,就是为了当她争宠的工具,成安觉得这端充仪怕真是弄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
别说根本没有这个皇子,便是真的有,她拿皇子作筏子来邀宠,早晚也得有一天触怒圣上,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宠爱。
虽说成安的回答并不能让上官令好完全满意,但见他知情识趣没有说出自己装病这件事,上官令好也勉强压下了心头那点子不快。
而圣上便是此时到的。
“陛下!”
一见圣上,上官令好原本面上那点子居高临下的倨傲感瞬间收敛了起来,她娇弱地往圣上怀中一靠,泪眼盈盈便开始演上了。
圣上本想将其推开,但到底这屋内还有不少伺候的奴婢,他若过于冷淡也惹人怀疑,便强忍着厌烦轻拍了两下上官令好的手背。
“好了,朕不是来了,身子如何了?”
圣上边说着边转头看向成安。
成安自然还是那派说辞。
上官令好自以为天衣无缝瞒了过去,却浑不知晓,对于清楚她身孕真相的陛下来说,成安的这番话几乎和上眼药没什么区别了。
神色间划过一丝不耐,圣上摆了摆手让殿内伺候的人先下去了,而后语调微微冷了下来。
“如今你既然身怀有孕,便该知晓一切以皇嗣为重。成日里胡思乱想,若皇嗣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后悔莫及了。”
这番话已经隐隐含了敲打之意了。
对于圣上而言,上官令好不过是后宫中一个面目模糊的妃子,且因着后面他子嗣艰难的事,对于当年上官令好不好好珍惜自己腹中龙裔,和纪容卿在一起胡闹结果导致小产一事,圣上如今想起也是格外介怀。
若是那个孩子未曾出事,说不准自己如今也有五位皇子,也能够多一分选择。
若不是此次上官令好主动送上门来侍了寝,加上她各方面条件也都符合自己挑选的标准,圣上也不会让她来担当这份殊荣。
如今看来,到底还是小家子气了些,这才几日,就明目张胆拿皇子邀宠了。
上官令好如今可根本听不进去这些。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牢牢将陛下的心和身子攥在手心里,他日她才能多几分将皇子养在膝下的把握。
主动将自己塞到了圣上怀中,上官令好温言软语地开始撒娇卖痴。
好在她还有些理智,知道如今桑月见在陛下心目中地位还是极其要紧的,若是自己直接说桑月见的不是,反倒是会惹得圣上厌弃,所以她只字不提宸贵妃,只一心诉说自己对圣上的思念以及对腹中皇子的期待。
尽管知道那个孩子本就是假的,但不知为何,在殿内地龙的温暖下,在鼻尖似有若无的香气中,圣上竟也慢慢软下了态度。
最终,他还是留宿在了上官令好的殿中。
临华殿内,贤妃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陛下深夜从宸贵妃处赶往了端充仪的寝殿中,并且直接在殿中歇下未曾离开的消息。
“陛下如今倒真是看重端充仪啊。”
贤妃坐在窗前,左手轻托香腮,右手拿起银剪小心剪下了面前红烛的烛芯。
伴随着银剪落下,火光爆燃一声,光亮似乎也更盛了一分。
“便是再看重,也是越不过娘娘去的。娘娘是跟随陛下时日最久的妃嫔,情谊岂是旁人能比的。且如今三皇子聪慧,也是深受陛下赏识,娘娘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哪里是那等轻狂之人能比的?”
知云如今看端充仪可是不顺眼得很。
她宫里的人仗着端充仪如今有了皇嗣,各个眼高于顶,恨不能横着走。
昨日自己去六局取俸银之时,便让端充仪的宫女挤兑了好一番。
偏偏六局的人也捧着她,硬生生让自己排在她后头领取娘娘的俸银。
她家主子不过是九嫔,自家娘娘可是四妃之位,若说端充仪有皇子,难道自家娘娘膝下便没有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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