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在婚姻这个问题上,您没什么资格给我指导吧?”周雯雯变成了刺猬。
那是她第一次这种态度跟沈鹏程说话。
周锦言也吃了一惊。又觉得很解气似的。
黎安说得没错,他有什么资格指导女儿的婚姻?如果不是他,那个胡美萍何至于那样趾高气扬。
胡美萍在外面跟有钱男人明铺暗盖,这也让周锦言万万没想到。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打上门来替她儿子要什么精神赔偿金?这世界可不是疯了吧?
周锦言想,或许在胡美萍眼里,像她这种不受老公疼爱的妻子,是很可怜且可笑的吧?
沈鹏程也万万没想到黎安会变成刺猬,那样直直地怼他。
他嘴里的汤泡饭噎了一下,他巨烈地咳但又怕饭喷出来,人红头胀脸的,好半天,他摆了摆手,含混地说:“好,好,好,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不后悔就好!”
杜瑞成跟着黎安走出沈家小院。
周锦言坐在餐桌的一角喝燕窝银耳羹。她最近有些咳嗽,要润润肺。
沈鹏程吃了一碗汤泡饭,人很舒展似的,他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乏累。我去看爸时,总是想,我们到了那样一步,又该如何!”
“你不还有她吗?我伺候不动你了,你还有着备份,你怕什么?”
“你跟黎安学什么?那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了?”沈鹏程有些不满。
周锦言站起身,冷笑了一声:“我倒很想
像黎安那样勇敢!”说完,转身上了楼。
锦言的卧室在楼上。
沈鹏程回来,就住在楼下。
周雯雯也并不想找个什么地方跟杜瑞成谈些什么,她从沈家出来,直直地对杜瑞成说:“你管好你妈,告诉她,她不要脸,我周雯雯还要。
至于我爸什么样,那是他的事。还轮不到她一个老三出来笑话。还有,要给你精神补偿金?杜瑞成,你们家人想钱想疯了吗?”
“周雯雯,你对谁不满就说谁,这样夹枪带棒,连着我妈连着我都骂着,这算怎么回事?”
杜瑞成也急了。
“你不会也想问我要什么精神补偿金吧?”周雯雯盯着杜瑞成。
路灯昏暗,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某一处重合到一起。有晚归的人骑着单车,边骑边回头看这两个人。
“我哪敢跟你要什么补偿金啊,沈大小姐,我只求您高抬贵手,别骂我骂得那么难听就好了!”
“你妈不知道你随了她的根,你在外面也有人了吧?杜瑞成,今天要不是当着我妈的面我不好意思说,我就……”
“周雯雯,你有完没完?我说过了,我洁身自好,我外面没人!”杜瑞成吼了起来。
“好,好,好,你不承认就不承认,我也不做有罪推论,没意义,没意义,你知道吗?”
“我早就知道没意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你心里一直装着别人,倒给我安个罪名!”
杜瑞成说完这话,一
时间,空气凝固了,两个人都呆住了。
周雯雯问自己,自己的潜意识里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漆黑如墨的夜,风是巨大的抖篷,把世界都拥在怀中。
车子像艘孤舟一般,四下里没灯,没车,甚至都看不清路。
恐惧是双紧紧抓住心脏的大手,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小镜大声喊:为什么不开车灯?
毛森里的目光如炬,他笑,笑得眼如铜铃一般……
车子失控,翻转着跌向无尽地深渊……
“救命!”
李小惊一身大汗惊醒过来。
身旁睡着的是脸红扑扑的小饼干,大概是受了惊吓,小嘴咕囔咕囔着,面容终于还是恢复了平静。
门开了,推门进来的是老妈。
她给小镜倒了杯水,问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小镜努力地笑出来,说:“妈,比前两天好多了!”
李小镜觉得自己重生一般。一点点长皮肉,通血脉,堆下去的筋骨一点点地重新生长起来。
每天她都告诉自己:李小镜,人生就是一场赛跑,前面你太懒惰了,现在,你得挺直腰板,咬紧牙关追上去。
心理医生兰文洁对她说:“别逼自己逼得太紧,允许自己悲伤,允许自己难过,也允许自己后悔,这些都是在经受重大伤害后的必由之路。有情绪不要憋着,要发泄出来……”
好些个夜晚,李小镜都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沈安黎送她一本余秀华的书,她睡不着时就会翻看。
那个命运跟她开了那么大
玩笑的女人这样写道:我心涌悲伤的时候,大口吃饭,这种炫耀,唯有风知道。
小镜泪流满面。为了小饼干,为了母亲,她也要大口吃饭。
可很多事情,真不是下了决心做就能做的。
比如老爸的公司。
小镜进去,简直就是一筹莫展。
成山景区的炸萝卜丝饼的摊位竟然油溅到了顾客身上,摊主性子又野,双方一言不合竟然打了起来。
小镜带人赶过去,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