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士说,“亲爱的,请你们离艾伯特小姐远一些。” 她瞥了一眼小艾伯特:“毕竟没有一个淑女会像艾伯特小姐一样,只喜欢骑马爬树,如果你们想要成为一位有名望的淑女,就不该像艾伯特小姐那样只顾着坚持穿着她那条不伦不类的裤子。” 哦,裤子—— 埃尔文把视线转到了孩子们的下半身,虽然这样好像有些不礼貌,但他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女孩们都穿着成套的西装裙呢,只有艾伯特小姐穿着和男孩们一样的西装裤。 “还有。”讲台上的那位有些臃肿的女士接着皱起了眉头,“我相信没有一位小绅士愿意和一位不伦不类的中间人交往吧?” “艾伯特小姐。”她接着看向她,“除非你把裙子换回来,否则我每天只要看到你都会提醒你这件事情。” 小艾伯特看起来并没有现在那样坚定的内心,她的眼泪在眼眶里头打着转儿,嘴巴撅的老高。但她还是不服气的开口:“衣服并没有区分性别,也没有人要求女孩就不能骑马爬树,女士。” “为什么女孩就不能骑马爬树了?” “什么才是淑女?” “按照您说的,那圣女贞德就是一位不伦不类的人,她不是一个淑女,也不应该得到爱戴才是!毕竟她不止是骑马,她还打仗!” “牙尖嘴利!”那位女士恶狠狠地用书砸向讲台,发出了很巨大的声响,“如果你不服从我们学校的规定,就回家!” 小艾伯特噘着嘴,心不在焉地上完了这节课——不过她看起来什么也没听,只是低着头掉金豆豆。 好在这是最后一堂课,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过这回,或许是因为这名女士的再三强调,终于不是一大帮人簇拥着她回家了。只剩下了一个棕发的女孩,不过也沉默着和小艾伯特同行。 一回到家,投入妈妈的怀抱,小艾伯特就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克劳尼!”这名动人的金发女士搂着小艾伯特,“发生什么事情啦?” 等小艾伯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后,这名女士拉着她坐了下来。 “别哭啦,我的小宝贝。”她一边递过去温水,一边柔声地说,“老师在学校里,同学们都觉得她是很厉害的人,对不对?连克劳尼也是这样想的。” 小艾伯特点了点头。 “但是老师也和我们一样,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老师在学校里面,在同学们的眼里是很厉害的存在呀,如果不是因为克劳尼坚信自己做的没有错,并且老师的言论也没法说服你,所以你才能够坚持你的观点、坚持到了现在,不是吗?” “那老师是做错了的,为什么克劳尼还是很难过呢?” “我不知道...” “是因为克劳尼不想被批评吗?” “我没错做呀?” “那就是了,既然老师是错的,为什么克劳尼还要因为被老师批评而难过呢?” “因为我每天都得见到她...”克劳尼说,“她说每天都会提醒我,还让同学们不要和我玩,这影响到了我。我都怀疑我自己了。” “妈妈和爸爸都支持你的决定,我们也认为这是正常的。我们上周是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呢?” 克劳尼点点头。 “只有老师一个人这样说,但我们有两个人支持你。这样克劳尼也会怀疑自己吗?” 克劳尼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妈妈。“她回答,”我不想老师总是批评我。“ ”因为你会和她有很多接触。“金发女士回答,”而且你没法避免,克劳尼。而站在能力的立场上来看,即使她是错的,她还是能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有力的指责你,这种指责还能引起其他人对你的看法。“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埃尔文还没适应眼前的场景变幻,他刚从那个温馨的小家中脱离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发问了:”然后呢?“ 克劳尼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接着说。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一个能够坚定自己想法的人。”她说,“当时我才一年级,埃尔文。我因为她的话怀疑了自己很久,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在意她的看法——我渴望得到肯定,而老师作为我当时在学校比较权威的一个存在,我当然渴望得到她的肯定。” “当时的结果是,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老师了,虽然已经时隔一个星期。麻瓜们的处理手段也是非常快捷的。用我们的话来说,这名老师是一个非常极端而激进的女权主义者,但却并不是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她渴望女性用自己的性别属性来赢得一切而非身为个体的能力。” “所以她才格外强调所谓‘女性的样子’。” “她的上一段婚姻的失败让她将责任都归咎于‘女性’和‘女性的性别’之上,这种情况下她没法进行这样的教学。” “当然,这件事情对我影响很大。不过在那之后我就申请了跳级,我的家里人也向学校反馈了这件事情,最终将她调离了初级班和教学岗。”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幸运的。一个人的境遇很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如果我没有去哪儿都能够解决学业的自信,我的父母也并不站在我的这一边,我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对于‘性别’或者‘人们应当怎样做’的看法了。” “父母是比其他人还要与我们更加紧密的存在,但在成为父母之前,他们也是人。” “有着偏见的人并不会因为他们成为父母就会改变自己的偏见,那当然品格不端的人也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