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他们身搜出了测绘地图!”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难道不能给你上司应个景?”程一鸣刚讲完个自为好笑的段子,看着手下得力干将:“他们现在测绘地图,你觉得他们准备干什么?” 干将兄面无表情:“这小鬼子隔三两年就会搞一次,卑职不敢妄言。” 程一鸣面色变得严肃:“从二十年代起,小鬼子就一直在北三省大规模搞测绘,然后...北三少丢了。” 干将兄见上司说话又说一半,只得附和:“你的意思?” “我?你没什么意思啊...” “那还是老规矩,让杨特派员将他们遣送他们回上海,上海行动队再将他们沉黄浦江里喂王八?” “嘴里放干净点!什么喂王八,这些话怎么能乱说...这事等杨特派员自己处理。”杀人于谈笑间,程阎王本色。 审讯? 就算是审出这些鬼子是间谍,最后也只能将案子移交到南京高等法院,小鬼子外务省一抗议,说是屈打成招,最后顶多判上个三五个月就得放出来,还得浪费监狱的粮食,开什么玩笑? 至于能不能从这些嘴里挖出鬼子别的间谍,以这些小鬼子嘴比炖熟的鸭子还硬的脾气。 一两天之内如果没有审出来,其他鬼子早收到风声藏了,时效一过,再审出来也没一丁点用处。 顶多知道他这一批出来了多少人,至于各组名单,相互之间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组以外的人名单。 现在就看还能不能抓到几个漏网之鱼... 抓到人就能审出东西,真当是大公报上刊登连载小说的白痴文章... 到于红党嘛,一般也不会在这种巴掌大的小县上活动。 顶多设个交通站,或者弄个新人到这里来发展几个学生。 文不能治国安邦,武双不能拿的枪上战场的学生,能起个屁的用处。 再说,情报科早就在各个学校安排了眼线。 那个姓苏的老师,还有她发展的几个红党积极分子,早在情报科的监视之下。 就等这些红党分子学成回到上海,到时再盯死她们,将她的上线一锅端... 扑些小鱼小虾屁用不顶。 当然,如果某一段时间下来,在别的地方没有抓到红党分子,为了完全任务。 将她们抓起来往上报,充充门脸凑个数应个景... 于是,在手下继续提审人犯时。 这位心狠手辣的站长再次接着唱他的窦娥叨叨令:“兀的不住叫她痛煞人也麽哥,兀的不苦煞人也麽哥,啊告,告哥哥,临刑时好与奴行方便...” 一个词都没有错。 ... 林公馆。 林保松的生意做得很大。 不仅是漕帮,明面上的梨园、绵纱厂、日货店、还开了几家工厂。 现在各地都抵制日货,不得已搞了几个工厂将日商盘送过来的货特包装上鸟文商标改成汉语。 这些并不是最来钱的生意,在池田先生的支持下,还暗中做起烟土生意。 这东西才叫来钱快。 昨天很遗憾,亲自坐船去昆山。 却没有见到林家二女儿,连个小手都没抓过。 他做事仔细,就凭那两部车的车牌,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得先调查那两辆车,再有,强抢民女这种事做不得。 普通人可能还以为民国政府无能,实际上前特工总部改组的党务调查科一点不简单,里面人才济济。 他在警队干过那么多年,早就知道,一个人他再厉害,也根本不没法跟有军队的民囯政府所比,更别说他自己这种草莽江湖之辈。 当然,到了他这层次,偶尔做做,付出点代价也无妨。 刚接到电话,那两辆车竟然是三鑫公司的车! 大龙头二龙头三龙头的公司。 这下泄了气。 自己跟龙头大哥们见,必须要讲礼数敬茶...人家还一定喝。 能有机会喊声大哥至少站在他们身后五米远,那是荣幸。 心里立即打了退堂鼓。 不过,打退堂鼓只是暂时放弃而已,并不意味着他死心。 这是两个层次。 再托人打听昨天这车是谁在用。 等弄清楚对方的背影,如果有可能,直接找人提亲,明媒正娶个三姨太,谁敢嚼舌根子? 想给自己当三姨太的女人,能从苏州排到昆山。 规则就是这样。 当发现不能直截了当,最小代价达成目标之后。 那就按规矩来。 正在自己公馆吃饭的时候,忽然接到池田先生打来电话。 听完池田的话,林保松皱起眉头。 放下筷子,连饭都不吃,直接吩咐让手下开两辆车:去昆山。 上一次坐船过来,倒还挺舒服,没吃早饭下船后正好饿了,还在刘家斜对面吃了顿饭,不过这事他忘了。 他坐的这辆是最新款的雪佛兰,黑得锃亮,据说连以前的皇帝佬都坐的车。 汽车看起来豪华,却完全不是那个回事。 又热又颠。 城乡结合部的土公路,一走就是一路尘土。 要么摇上窗子,要么就吃灰,这玩意儿根本没有坐船舒服。 只得半开窗子有风吹又能吃灰... 坐火车倒是快,可惜时间对不上。 身上湿了个透,林保松正在迷迷糊糊之际。 总算到达昆山县。 守在县城西公路上的警员,是自己昔日的手下,扔了包烟出去。 警员直接挥手放行,屁话都不用讲。 他不仅认识警队的人,调查一处的特工也认识不少。 调查处经费有限,不可能养太多的人。 很多时候特工办事也还得仰仗他这位地下的爷。 两辆车停在警队门口中,满脸是沙的松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