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端着亲手做的糕点, 看着那个坐在廊下眺望远方的孩子, 唤了一声。
“年儿, 快来尝尝看母妃做的这桂花糕味道如何。”
闻言,坐在廊下发呆的流年这才抬了抬眼, 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朝着齐王妃走了过来。
捻起一块糕点含入口中,扯了个笑赞了一句:“好吃。”
齐王妃听到夸赞, 不禁露出了浓浓笑意,她腾出了一只手挽着流年道:“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吃吧。”
秋风萧瑟, 如今天气已然凉了不少。
齐王妃坐在流年身旁,撑着下巴看着她那吃糕点样子,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
“今日的午膳是不是不合你胃口?告诉母妃, 你想吃什么, 明日母妃亲自给你做好吗?”
今日听说流年午膳只草草动了两口就不吃了, 齐王妃怕流年饿着,这才亲自跑去下厨, 给流年做了份糕点送来,吓得厨房的厨子都胆战心惊的。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还是不麻烦母妃了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齐王妃佯怒道:“我是你母亲, 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闻言, 流年脸上闪过了一丝疚意, 她垂下了眼, 低声道了一句:“想吃母妃做的莲子羹, 只是, 不知这个季节还能不能吃到。”
在流年小的时候,每至夏日,齐王妃总是会带着流年去泛湖采莲子,再为她亲手做上一份莲子羹。
每每吃到那莲子羹,流年定是极为高兴的。
“有!有!只要你想吃,什么都有!”齐王妃想到流年儿时的事情,眼中不免泛起了些许泪意,她伸手理了理流年散落的碎发,温声道:“这几日待在家中是不是闷坏了?今日趁你父王不在,我已经打点好了守卫,你若想出门,定不会有人再阻拦你了!”
流年眸光亮了亮,复又黯淡下来了。
“不用了,出去又会有人跟着,不舒服,还是待在家中吧。”
这几日流年总是被齐王派人守着,去哪里都有人跟着,这孩子闷闷不乐,齐王妃也是看得出来的。
“你别怪你父王,近日来京中不安稳,他会派那么多人跟着你,也是为了保护你吧。”
“嗯。”
见流年只是闷声应了一句,齐王妃忙道:“不过今日你父王不在,你若是想进宫找你皇姐她们,我倒是可以把跟着你的人换成我的心腹,到时候若是出了府,你不想他们跟着,直接说一声就好了!”
毕竟这是王府,身为王妃,她又怎么可能没点自己的心腹呢?
往日齐王在家,总会常常来此看看流年,确认人还在家,他才能安心处理事务,所以齐王妃也不便动些什么手脚,今日齐王不在,这才正好就有机会能放流年出去透透气。
听到齐王妃这话,流年还有些犹豫。
“这…会不会害你被父王责怪?”
虽然齐王妃不知道他们此次定阳城之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总觉得此次回来之后,这父女两之间怪怪的,生疏的比原先更甚。
知道流年比较想与流苏还有华笙几人呆在一处,齐王妃也就不在意那几人之间的那些纷争了,忙道:“你放心,没事的,一直把你关在家中像什么话呢!等等我就去找辆马车送你入宫!”
当初他们落崖之事,只有当场的那些人知道,毕竟那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出去大肆宣扬,自然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了。加上她们没过多少日就赶回了京中,知道的人自然也不会胡乱去传她们的死讯。所以,那件事情,就连齐王妃,也是不知的。
正当齐王妃准备去寻马车送流年入宫的时候,耶律莫兰找来了。
这段时日,耶律屹借住在王府,齐王妃是知道的。但是耶律莫兰,却是住在宫中的,这突然见到耶律莫兰过来,齐王妃倒是有些惊讶了。
不过,说明来意之后,耶律莫兰却是很快就离开了。
她告诉流年,这次她来找她大哥,顺便才帮忙送个口信的。
她说卫长轻约其晚上出来聚一聚,晚点她会派人来接流年的。
流年虽有些惊讶,可看着耶律莫兰拿着卫长轻的信物,倒也就没有怀疑什么了。
奇怪了,皇姐怎么会同意让师叔跟耶律莫兰走得这么近?
晚间,耶律莫兰领着卫长轻朝着原先约好的地方走去,听着卫长轻的叫嚷,不免有些心虚。
“喂!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师侄怎么可能约我去青楼这种地方!她那种正经的要死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提出要去青楼!”
“最近齐王看她看得很严,她说来青楼,能掩人耳目。”
“喔,难怪啊,你看到她的时候,她过得怎么样啊?没被欺负吧……”
卫长轻喋喋不休地问了一路,耶律莫兰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人带到地方了。
她掩下心中的内疚,指着前方的房门,对着乔装打扮过的卫长轻道:“流年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跟她聚聚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算你识相!”
卫长轻高兴地应了一声,便朝前方走去了。
此处乃是青楼之上的包间,周遭尽是萎靡的欢笑声,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