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汝南王起兵的消息后, 流苏只在百晓楼住了一夜,便回了定阳城与般若等人汇合了。将明里暗里的事情交代完,花了两日时间肃清定阳城, 并且添了定阳城的兵防后,她才带人火速回了京城。
留着杨青天与傅明韵一同打理定阳城的事情,她倒也能放心。
赶了几日路, 一行人总算是顺利抵达京城了。
早早就回了京城的齐王不知从何得来的消息,一大清早的就带着齐王妃站在了城门口等待着流苏一行人。
宽大的马车内, 流苏将手下人所禀之事说了出来。
“看来, 你这父王母妃, 是打算没等你被带进宫就先把你接回家了啊!”
卫长轻舒舒服服的靠在了软垫上,手中把玩着流苏的衣袖,随口说道。
流苏倚在卫长轻身旁, 接了一句:“确实,再不把你还回去, 那可就是我太不近人情了。不过呢,你若真不想回家,皇姐倒也可以再帮你拖上一拖,量你父王也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跟我撕破脸皮强行将你带走。”
流年摇了摇头,道:“还是不麻烦皇姐了,毕竟那还是我的家,总归, 也得该回去陪一陪母妃了。”
此次, 华笙与卫长轻都跟了来。听到流年这么说, 华笙也没多说什么,只替她整了整仪容,温声道:“若有什么事情,记得叫人来说一声,我与你师叔,暂且都住在你皇姐宫里。”
“嗯。”流年勾了勾唇,握住了华笙的手,认真道:“师傅,等我。待我解决了家中之事,定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华笙轻笑着应下了。
城门一至,果不其然,流年就被齐王与齐王妃接回去了。
经历过墓中的生死离别后,齐王显得苍老多了,看见华笙与流年一同入京,也没再有些什么过激的举动,只安安分分的与齐王妃一同将流年接了回家。
“师姐啊,人都走远啦,别看啦!”
卫长轻趴在华笙肩头轻笑一声:“我说你也真是的,明明舍不得,干嘛不留她呢,我就不信你说了,她会不肯跟我们入宫!”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华笙面无表情的推开了卫长轻的脑袋,重新进了马车。
跟在她身后进去的卫长轻嘀咕了一句:“反正我是恨不得能日日夜夜与所爱之人贴在一处的。”
华笙打趣了一句:“那你也得注意一下殿下的身子啊,若是夜夜如此,受不住了怎么办?”
闻言,端坐着的流苏,抬头睨了这两姐妹一眼。
卫长轻乐呵呵的笑着,“不会不会,她身子骨可比你那小徒弟强多了!”
流苏眯起了眼,似笑非笑的问:“这你都能知道?”
见状,卫长轻连忙闭上了嘴,蹭到了流苏身旁,笑嘻嘻的说了句:“开个玩笑嘛!”
华笙勾了勾嘴角,没再看那两人的浓情蜜意,而是偏头望向了车窗之外。
这京城呐,怎么又来了呢?
宫门将至,流苏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来。
皇上带着人守在了宫门口,迎接流苏的归来。
“皇姐,一路可好?”
“皇上放心,此行一切顺利。”
宫门口和气寒暄的两人,只字不提定阳城外的那场腥风血雨,似乎真的还是那对和和气气的姐弟。
回景秀宫稍作歇息,当日午后,流苏便把高振元帅请了进来。
连同华笙,三人一同进了书房议事。
沙盘之上,堆砌着凌国的各关各城,地脉山河。
高振指着沙盘右下方的所插着的小红旗说道:“汝南王起兵之后,连进三城,如今正停在这裕水关胶战着。裕水关地势易守难攻,守将董建木擅守城,暂且还能与汝南王胶着一段时日。”
沙盘上的右下方,是凌国的东南方向。
“若是裕水关被破,再进两城,便是锦城与定阳城,若是此二城再次被破,那么汝南王直入京城,便不再是难事了。”
听到华笙的话,流苏敛眉道:“所以,裕水关绝不能被破。边关那边可有异样?”
高振继续道:“彦国暂无什么大动静,只在边关加强了防守,西凉皇族内部如今正在争权夺势,暂且也顾不上我们,可这戎狄,近日来倒是纷纷往边关添了不少将士,蠢蠢欲动。且这戎狄,也在东方,若是与汝南凑在了一处,恐怕不大妙啊。”
“若是只起兵乱,以凌国的国力,自然是不惧的。可如今,重要的是民心,皇上在这节骨眼上,大张旗鼓的立流芷云为后,在百姓眼中,这不正是应了汝南王所说的清君侧一说么?”
“华楼主说的不错,战事一起,微臣多次请命带兵支援,可皇上每每总是将臣的奏折驳回,不为所动。加之汝南王军中士气高涨,这才会让他有机会连下了三城!殿下啊,您这次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凌国危矣啊!”
“高公放心,家国祸乱,此次,已容不得他再这么任性下去了。稍后你便提些可信可战的将领,赶去边关防止戎狄趁势而起。而你,便带兵赶去支援裕水关,定不能让汝南王再次破城了!”
高振一喜,直着背脊抱拳领命道:“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