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卫长轻跟在觅夏身旁, 躲在暗处看着刚从酒楼之中并肩出来的流苏与流芷云, 忍住想要上前打搅她们的冲动, 问了句:“觅夏姐姐, 你带我跟着她们, 是想做什么啊?”
一名不起眼的男子, 在流苏与流芷云出来之后, 从酒楼之中来了她们藏身的地方, 对着觅夏耳语一番后,又默默地退下了。
卫长轻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问道:“为什么要让人跟着流苏啊?是师姐的意思吗?师姐想对流苏做些什么?”
觅夏叹了口气, 无奈道:“表小姐, 你放心,楼主如今既与殿下结盟,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她带着卫长轻跟上流苏与流芷云,继而解释道:“汝南王最近不止暗自在封地上操兵练将,更是偷偷来了定阳城。楼主不放心, 怕他会对殿下不利, 才会想要查出他的踪迹的。如今我们未能寻到他的栖身之处,不得已之下才会跟着流芷云, 想借她寻到汝南王的踪迹。”
卫长轻远远地望着流苏的背影,担忧道:“师姐要让你查汝南王, 是不是因为汝南王想要对付流苏啊?”
“想要对付殿下的人太多了, 可不止汝南王一个。只是原先她与皇上姐弟同心, 所以才不会有人敢轻易出手。可如今不知从哪传出的消息,道是因这龙脉之事,皇上已与殿下离心了,或许已经有不少不安分的人,想要找个好机会除了殿下吧。”
“啊?那怎么办啊!流苏知道吗?师姐现在不会伤她,那是不是得要帮帮她啊?”
“你放心,这点小事,殿下还是能应付的,用不着我们多做操心。”觅夏叹息道:“表小姐,殿下处境不宜,可楼主处境更是艰难。你知道的,原本照我们的楼规,是不得插手这些朝堂之争的。只是如今楼主骑虎难下,不得已才要与虎谋皮。可不管怎么样,皇族的人,大多是一心为江山的。兔死狗烹,这是常有的事情。楼主防着殿下,也是正常的。不管楼主怎么做,也都是为了保全百晓楼。我知道,你心疼殿下,可你能不能也心疼心疼楼主?她扛起了这么大的担子,从不让你们为了这些事情烦忧,不管你惹了什么事,不管你是对是错,她都一如既往地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始终遵循着老楼主与老夫人的遗愿,护你喜乐安康。如今出了个殿下,你就忘了她对你的疼爱了吗?”
卫长轻心中一震,内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这么偏心的。”
觅夏继续带着卫长轻远远地跟着她们,道:“你无需跟我道歉,这些话本不该轮到我来说的。今日我说这些,已经算是逾越了。楼主她不生你气,不介意你是为了殿下才愿意来了解这些事情,还让我给你说清楚殿下的难处,已经是对你很好了。现在我说的这些,或许是说得有些早。我只希望,日后你不要陷得太深,为了殿下而做出些混账事寒了楼主的心呐。”
卫长轻承诺道:“觅夏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伤害师姐的!”
觅夏欣慰地笑了笑,道:“嗯,我信你。如今流芷云接近殿下,其意不明。殿下应付她,也是不容易的。她没有伤害殿下,殿下自然也不会太过绝情。楼主知道你太过冲动,才让我带你来看看,免得你到时候一冲动又做出些让她头疼的事情。”
卫长轻尴尬地偏过了头。
的确,若不是因为师姐让她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听觅夏指令行事,而是她独自一人在路上看到那并肩而行的两人,那她很有可能会直接冲上去的。
两人尾随了流苏与流芷云一路。
觅夏又与卫长轻讲解了一些如今的形势,再三确认卫长轻已经明白百晓楼与殿下之间那难言的关系后,看着天色已经差不多了,才留下卫长轻离开了,好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流芷云这一整日心情都不怎么好。
坐在酒楼中时,她曾状似无意地问起流苏那红痕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了。
可流苏却是风情万种的笑了笑,道:“芷云妹妹也是侍过寝的人了,又怎会不知?难道,皇弟他未曾在你身上留下过这样的痕迹?”
听完那话,她瞬间就有股气憋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连今日寻她出来的目的都快忘了。
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有些难受。
“芷云妹妹方才说的,皇上已经开始剔除本宫在他身边留下的人,可是属实?”
听到流苏发话,流芷云才回过了神,应道:“此事千真万确!”
流苏略带嘲讽地笑了笑:“本宫倒是不明白,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唆本宫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呢?莫不是你们想着的是我若与皇上动了手,你的父王就能有机可趁了?”
流芷云轻叹道:“皇姐,你明明是信的,为何口上总是不愿承认呢?皇上太过软弱,父王说了,你若是想要做些什么,那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流苏凝着脸,不去答话。
眼见天色将暗,想到自己曾答应过卫长轻的,回去陪她用膳的事情,便率先说道:“天色不早了,芷云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今日之事,权当闲聊,过了今日,就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
流芷云还想再拉着流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