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与流苏单独谈话之后,华笙就安安分分的待在了皇宫之中,每日腾出一个时辰去跟皇上讲课,其余时间便是在景秀宫中指点流年的武功。
流苏带着卫长轻来到偏殿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极为和谐的一幕。
白衣女子曲腿靠树而坐,神色淡漠,却又专注的看着一旁的舞剑之人。她时不时的射出几片树叶偷袭那舞剑之人,从她手中射出的树叶,堪比暗器,不容小觑。
然而,舞剑之人却还是能一一挡下。
她身姿灵活,招招凛冽。一边舞剑,一边抵挡“暗器”,依旧是从容不迫。
两人的目光时而汇聚在一处,仅仅一瞬,又会因着剑招舞动而分开。
那两人的眼中,仿若只有彼此。
于是,流苏便静静的立在一旁观望着两人,不去打扰她们。
一套剑法舞完,流年便将剑收起,跃到华笙跟前停下,愉悦的问:“师傅,如何?”
华笙微微一笑,道:“恩,有点长进。”
得到华笙的鼓励,流年笑得更加愉悦了。
流苏朝她们走来时,华笙已站起来了,她朝流苏行了一礼,方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这段时日,流苏鲜少踏足此处,今日特意前来,华笙觉得必然是有事的。
流苏还未答话,跟在她身侧的卫长轻就抢先开口了:“齐王妃来了。”
流年一愣,以为是来找她的,便道:“恩,那我去见见她吧。”
华笙与卫长轻被放出来的后两日,齐王妃曾派人入宫接流年回王府用膳,回到王府时,她以为齐王会对她冷眼相待,却不曾想,他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得,依旧像她刚回府时那般待她,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从那日之后,每隔几日就会有人来接她回王府用膳,而齐王却是每次都不提华笙之事,搞得流年越发惶恐,生怕齐王会使出什么阴招对付华笙。
流年刚说完,还未走开,流苏便朝着华笙道:“齐王妃指名要见你,你要去吗?若不想去我自有办法将她打发回去。”
华笙眉头微蹙,一时间竟想不出齐王妃特地来此见她的用意是什么。不过,这段时日流苏对她们确实还算不错,她也不想给流苏徒增麻烦,便道:“带我去见她吧。”
况且,她也想看看这齐王妃究竟是想来干嘛。
流年拉住了华笙的袖子,担忧的看着她。
流年记得十一年前的时候,齐王妃没少为难过华笙,因为那时候,齐王待华笙极好,齐王妃难忍妒意,常常明里暗里的找华笙的麻烦。
华笙擦了擦流年额上的汗,道:“自己去洗一洗,方才练了剑,身上定也是出汗了。”
流年连忙道:“师傅,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怕华笙会被齐王妃刁难,觉得自己若是跟去应该会好一些。
华笙轻轻拿开了流年的手,道:“听话,我很快就回来了。”
见状,卫长轻取笑道:“哎呦十一啊,那可是你亲娘呢,你这是怕你师傅欺负你亲娘呢,还是你亲娘欺负你师傅呢?”
卫长轻这段时日大多都是跟流苏混在一处,因着那些吃食与流苏建立起了还算不错的关系,这也让流苏差不多摸清了她的性子。
所以卫长轻这么说的时候,流苏便配合道:“若是你师傅动手了,我们会帮忙拦着的!”
流年局促的看向华笙,很想开口解释一下。
华笙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不等流年开口便安抚道:“放心,这是在宫里,我不会有事的。”
说罢,华笙便跟着流苏与卫长轻离开了。
如今三人已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管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至少现在她们是同一阵线的了。
路上,流苏问道:“你与她之前可有过节?”
华笙想了想,道:“如果夺夫之恨与劫女之仇算是过节的话,那应该是有的吧。”
卫长轻笑道:“这哪算是过节啊!这都算深仇大恨了吧!”
华笙常常是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这会儿流苏看不出她的情绪,不知道她是说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只好提醒道:“来者不善,你小心些,门外有我的人,若有需要随你使唤。”
“多谢。”
两人把华笙送到了地方,她便独自进了房门。
华笙进去后,卫长轻便敛起了脸上的笑,担忧的望着那扇门。
见状,流苏笑道:“刚刚还取笑流年呢,这会儿自己也担心了?”
卫长轻叹道:“哎,你不懂。现在我师姐跟他们家的关系,乱的很。”
“别紧张,在我宫里,你师姐不会吃亏的。”
卫长轻看着流苏,小声的问了句:“这是你的地盘,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能偷听啊?”
流苏似笑非笑的望着卫长轻,卫长轻都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正想着要不要收回这句话的时候,流苏总算是开口了。
“有,不止是偷听,还能偷看。”
说罢,流苏便拉着卫长轻拐进了转弯处的一间房。
她特地让人把齐王妃迎到这,还亲自去把华笙叫来,为的就是想亲眼看看华笙与齐王妃的对阵,没想到卫长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