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中,也有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人。
“我也曾踏上旅途,在不同的世界邂逅容貌相似的故人,目睹他们的命运运行过似曾相识的轨迹,所以,我会告诉你
“尽管不完全相同,但你所描绘的这个故事它和我的过往重叠在一起。而在那深不见底的梦中
“我结束了那个男人的生命,独自一人。”
听着眼前这个相似又相异的人的诉说,老杨的目光微微暗沉下来,在一声轻叹中陷入沉默。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的故乡也未能像你们的世界那样幸运。”
“我很遗憾。”
“没关系,如果这能消解你的疑虑,我不介意。”
“但我仍想知道,在巡猎的表象下,黄泉小姐,究竟是哪一种力量驱使着你独行至今。”
黄泉沉默了下:“瓦尔特先生,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很喜欢你的比喻,诚然,鸟儿生来就会飞翔,但在遥远的曾经,它们的祖先也只得从地面仰望高天。
“它们看见那遥远的,来自天外的光芒洞穿云翳,普照大地。于是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鸟儿们展翅高翔,试图触碰天顶,只因太阳就在那里。
“那么,如果当最后的鸟儿终于飞上天际,却看见光芒的尽头并非太阳,而是漆黑的大日(吞噬一切的黑洞)
“那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向光而行?”
白日梦酒店,现实。
客房中呈现出温暖的颜色,哪怕美梦中潜藏着与之截然相反的冰冷与阴森,壁炉中的火焰跳跃着,模模糊糊地像是向上伸展的魔爪,又或者那的确是来自险恶生物的魔爪,黑天鹅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壁炉的下方,被点燃的压根不是什么木柴,而是一只炎华造物,一种裂界生物。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出自阿了个哈的裂界工厂的产品,前不久匹诺康尼才向那工厂采购了一大批货物,目前看来已经应用上了。
迟疑许久后,黑天鹅才接通了客房中不断鸣响的电话。
里面很快传来一道男声,听起来豪放不羁:“好久不见啊!在匹诺康尼玩的还开心吗——黄泉?”
听起来像是问候语,但语气上,又似乎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黑天鹅微微皱眉,开始思索电话那头人的身份。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我的子弹马上就会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赶紧在匹诺康尼找个棺材铺,让老板留一副质量好的给自己,冒牌货。”
听到这第二句话,黑天鹅大概理解了究竟怎么回事。
可能是那位康士坦丝使用了手段,把一些信息透露给了另一个正在追踪黄泉的人。
而从这语气和内容来判断,这男人恐怕是一位真正的巡海游侠
“你是谁?”黑天鹅开口问。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迟疑了片刻,但他显然不是一个有礼貌的人。
“嗯?我打错了?宝了个贝的,你又是谁?”
好在,忆者小姐的涵养十分良好,依旧平稳答道:“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
“嚯!不错,我就喜欢这种硬茬。你是那个冒牌货的保镖?还是别的什么人?算了,无所谓。我也会留一发子弹给你的,洗干净脑门等着吧。”
哪怕是十分有涵养的忆者小姐这一次也不得不沉默下来。
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电话那头那个没素质的男人不仅仅是没素质那么简单,而且还十分的我行我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认识黄泉,那个巡海游侠,对么?我有事要问你。”
“哈哈,要我帮你写遗嘱?可以,你说吧。”
“不是什么遗嘱——我只想问你,她究竟是如何变成巡海游侠的。她根本不是巡猎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对么?告诉我,黄泉究竟是什么来头?”
“哈哈哈哈哈,可以!我没想到是友军,他宝贝了个腿的,看来我真是撞大运了。”
黑天鹅:“”浮了个黎的,这小子变脸比翻书都快。
“我马上就到匹诺康尼了,忆者,去买瓶阿斯德纳白橡木,温好,敬你一杯。
“那女人的过去?没人知道。但如果你要的只是个简单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张椅子垫在
黄金的时刻。
砂金捂着头,自从那个星期日对自己施展了某些同谐的能力之后,脑袋里面就一直有其他的声音嗡嗡作响。
“脸色很差呀。”拉帝奥站在砂金面前,“还是说,这也是你的演技?”
“我没想到你还有脸来见我。”砂金看着拉帝奥道,像是在责备刚刚背叛自己叛徒。
“我以为这才是你想要的结果,毕竟我可是像你说的那样——‘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清傲的教授说起话来仍旧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此刻说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嘲讽一个看不清局势的人,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说谎。
“你要是挺不住了,记得先通知我一声。”拉帝奥道。
“‘庸众院’的天才是打算替我收尸?天啊真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