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这时候正在给王伟宇做引流。
引流顾名思义,就是把伤口里的脓液给引出来。
倘若是普通的痈块,沈炎都不用自己动手。
可王伟宇的病症,很严重。
稍有不慎便可能会伤及脏器,导致他一命呜呼。
整个过程,都要慎之又慎。
不然的话,专家们也不至于投鼠忌器了。
他们太明白王伟宇病得有多重了。
当然,以沈炎的医术,这种病症不过就是小儿科。
但明明做着好事,却被一群废物污蔑,他也是很不爽的。
不过他刚要说话,白希言却先开口了。
这丫头是心疼他啊。
“你们这群人除了会在一边聒噪,还会干什么?
还专家呢,病人都病成这样了,你们却拿不出半点办法。
既然这会儿这么多意见,要不这样,你们来接手?”
一众专家哼了一声,没有回应,目光齐齐看向默不作声的秦守业。
面对沈炎,他们只能指望秦守业了。
尽管秦守业之前一直被沈炎压制,可矮子里边拔大个。
“秦老,你刚刚那么大的失误,现在沈炎帮你收拾烂摊子,你是怎么好意思在沈炎被你们的人攻击而选择沉默的?”
不料,白希言却是先开口了。
专家们和秦守业尽皆脸色一变。
沈炎是个傻子,属于可持证发癫的类型。
可她白希言不是!
而且,他们一帮大老爷们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教育,这成何体统!
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白小姐,说话小心点。”邵敬文阴沉着脸道。
“说实话而已。”白希言淡淡道。
她虽然不想得罪人,但他们居然这么说沈炎,这帮人是真的过分了。
再说沈炎帮她那么多,她要是不帮他说句公道话,那说不过去。
“实话?你这是胡说八道!”邵敬文哼道。
“她怎么胡说八道了?”沈炎一边引流,一边冷声问道。
邵敬文见沈炎开了口,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说话。”沈炎道。
邵敬文哼了一声,道:“你少威胁我!”
沈炎轻摇了摇头,看了秦守业一眼,道:“你是老糊涂了?自己不会说话吗?怎么动不动就要别人替你发言。”
专家们眼皮子狠狠抽了抽,秦守业则是脸色铁青的怒视着沈炎。
“沈炎,作为医生,合理的质疑总要有的,你不要胡搅蛮缠。”秦守业道。
沈炎瞥了王向东。
王向东和陈如慧对视了一眼,而后冲秦守业摇了摇
头。
他们倒不是对沈炎盲目信任。
而是他们早就注意到专家们说的问题了。
作为父母,他们一个细节都不敢忽视。
沈炎给他儿子处理痈块的时候,只是把银针消了消毒。
那么大的伤口,一点麻药都没用。
他们之前就想问,可儿子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他们也就没有说话。
这会儿王伟宇没有声响,是睡着了。
他们可是一直盯着的。
他们很确定,他们的儿子只是睡着了。
果然。
陈如慧伸手探了探王伟宇的鼻孔,有气。
专家们尴尬的对视一眼。
秦守业也咽了口唾沫,眼角抽了抽。
“你有时间在这儿找我的毛病,倒不如想想我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到现在为止都还在为自己屁—股下的位置狡辩,没有一个在为自己浅薄的医术羞愧。
我很失望。”
沈炎的手很稳,稳到王伟宇竟然发出了鼾声。
所有专家脸色铁青。
沈炎的话太难听了!
而且,很狂妄。
失望?
他一个普通医生,有什么资格对他们这些专家说失望!
不过他们也很好奇,沈炎到底怎么做到的。
引流是要切开痈块的。
这会很疼很疼。
“这才哪儿到哪儿,引流而
已,清洗的时候,用药水冲洗里边才是开始。”有专家不爽道。
沈炎没有辩解,而是叫一边的护士准备冲洗。
痈可以看成是一个里边烂掉了果子。
将里边烂掉的东西放出来后,得用药水来进行冲洗。
而后用药棉填充,并且留到体外,让后续的脓液能顺着流出来。
也方便第二次,第三次冲洗。
这种过程,简直人间地狱。
毕竟痈没法打麻药,只能生扛。
护士们听到沈炎让她们冲洗,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们也是人,她们也很怕听到那种想死的惨叫。
“没事的。”沈炎道。
护士们对视一眼,不敢动手。
沈炎扭头看向王向东两夫妇。
“听沈医生的。”王向东吩咐道。
几个护士只能硬着头皮上。
专家们的演技顿时放了光。
清洗伤口是个有很大几率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