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道:我感觉我好像不是任我行的娃。
巨巨内心:……wtf?!!
徐哲料到巨巨此刻必然震惊不已,飘飘然的补了一句:“说实在的,我的性子,和父亲一点都不像。”
东方巨巨的心脏这才复位,并对此深以为然,哲哲不过是深有感叹的开了一句玩笑,虽然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徐哲的唇上下颤动了几分,想说什么,又接着蹙起眉,似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又如何开口,于是只好抿紧唇线,陷入了一片沉默。
东方不败心中的疑惑更甚,却并不急着催促。
他看着徐哲的表情反复变化,时而苦闷,时而迷惘,时而迟疑,时而沉重。
微风起,孤云动,厚重的影子盖住了弯月的轮廓,月色渐渐黯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水似溪的银,也逐渐变成了黑。
终于,弯月被彻底覆盖了。
光辉离去的那一刹那,连窗外的虫鸣鸟叫声也不见了,天地间仿佛一片寂静,徐哲的侧脸也染上了几分黯色。
也就是在这一刻,徐哲又倏地开了口。
“今日………不,七日之前,叔叔尚在房中思考时,我从北方的弟兄那里,收到了一封信。”
东方不败心下了然,想,这封信,必然就是叫徐哲此刻如此古怪的原因了。
徐哲的眼神晦涩,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口吻道:“北方那边的兄弟们出了些事…………死伤惨重。”
东方不败应景问道:“为何?”
门窗大开下,徐哲抖了抖唇,只感觉今夜的风尤其的冷,仿佛吹进了骨头,冷到了心里。
尚且稚嫩的声音,异常干哑而缓慢的说:“那边……本就是与外族交界的地方,时不时有些小摩擦,倒也正常。”
东方不败在脑中思索了番,问道:“当初派去北方的,都是武功不低的,驻地远方已有数十年之久,皆安然无恙,为何独独此次死伤惨重?”
徐哲这次回答的很快,声音却低的异常:“……有正派人士插手。”
哦,正派。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道:“呵,正派。”
但如果只是被正派搅局,小教主哪里会古怪成这样?这是恼了正派?还是为死去的兄弟心疼?
………不,都不像。
那边,徐哲的声调平稳如斯,带不上一丝感情波动,继续叙述道。
“左使也知,边境的村子居民们,总是被外族侵抢,正因如此,谨遵祖上教训,守昔日明教宗旨,我教教主世世代代都会派武功中上者去那荒郊野地把守,据信上说,此次恰逢部分弟兄去外接应物资,外族趁此入村,抢掠饰品食物,弟兄们当然不愿,加以反抗,谁知有哪门子的正派子弟,四人成行,竟然到那种地方修行历练,那时正好赶上弟兄怒道:‘我日月神教在此,你等蛮人真是好大胆子,竟敢来此撒野放肆!’。”
“据描述,那几个名门子弟,一听是日月神教,便二话不说,先放话嚷嚷了一番,随之就将弟兄们伤的伤,杀的杀…………当然,那群蛮子也趁机都偷溜离开了。”
“见蛮子已走,有村民上前解释求情,道,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
“谁知,那些名门子弟却也是个个义正言辞,道:‘你等在荒郊长住,消息不通,这日月神教,可是我中原的第一大魔教,教内人人作恶,见之杀之,我等所作所为,正是替天行道’。”
“村民又求道:‘各位兄弟护我们数十年啦,大家都是好人,那群蛮子才是恶人,你们如今杀了这好人,等于帮了那恶人,你们岂不就是那最大的恶人’。”
说到这里,徐哲的眸底迸出怒意,明眸烧若火,身躯紧的,仿佛下一刻都会挣的崩裂。
小娃娃厉声斥道。
“是,我日月神教在中原的风评的确不好,这点我不否认,但人人作恶这种事情,又哪里是什么事实?!自从父亲去世,我登教主,左使助我的这几年以来,早已下令严禁嚣张跋扈,是非不分树立敌人,净惹麻烦,而且我曾经不知,现下自己当了教主,才发现江湖上的那么多恶事,哪里都是我教中人做的?便是随便来一个人,做了点亏心事,都能把这帽子扣到我教头上!”
“是,我日月神教,的确与常人心中的侠义正派不符,但也远远到不了离经叛道天诛地灭的地步!更何况北方的弟兄们,自愿含辛茹苦的在偏僻远地一呆数十年,帮着当地百姓驱赶蛮子,这难道是什么恶事?哪里又不是什么事实!?”
“但这大实话一出,便有一女子怒嗔拔剑,而另有一男子随即抵剑问道:‘如此,日月神教之人在此已经许久了?’”
“村民答道:‘正是,他们护着我们,可都有好多年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啊!’”
“那男子却冷笑道:‘这般看来,我们才是要在此多呆上一段时日,好生瞧瞧了,也不知这魔教私下是有着什么大阴谋,竟然在此盘踞数十年之久,想必仔细调查一番,定然内藏秘密,大有所获。’”
说到此,徐哲的声音已因怒而颤。
东方不败抬眸看去,小教主的胸腔因愤怒而不断上下起伏,一侧的手心都被他自己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