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立刻把这边联排建筑的施工图要了过来:
“南艺之前特别喜欢的,就是买房子,不管是凤鸣轩还是蛋糕店,装修都很曲曲折折,专门留了放保险柜的地方。
而且杜明坤这个人,虽然一直在住宾馆,看起来居无定所的,但是肯定会给自己留下逃亡的路线。
我们在监控摄像下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离开。
……”
周六一说完以后,雷明立刻清醒过来,开始和周六一一块儿找线索。
隔壁的房子是空的,这家主人比较有钱,没有租出去做民宿,打过了房主的电话,和物业拿了钥匙,开门去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人走动的痕迹。
又排查外面的人,所有监控下出现过的人,大部分都是在这里有熟人的,地毯式的排查,十几个警察全都去问有没有嫌疑的人。
主要就是问监控盲区出现过的人。
一个便利店的老板挠着头,头发都挠秃了:
“我看到一个穿着冲锋衣的人,在撬那个井盖儿,前段时间新闻上不是说下水道的井盖太危险了吗,翻了以后小孩儿掉下去,水一冲就找不到了嘛,咱们市里也开始检查井盖了,准备上铁丝网,这几天一直有工作人员过来。
不过今天那个人,我眼瞅着不像是工作人员,啥工具都没有,拿了个包,直接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周六一拿出宋福的照片,急切道:
“您看是不是这个人?”
便利店老板更给力,直接拿出来手机:
“我拍下来了,是一个人。”
旁边一起跟着的警察,直呼好家伙,因为宋福背了好大一个鼓鼓囊囊的包,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大家立刻想起来刘老头的柜子里空了。
那是把刘老头儿买回来的酒,全部都给拿走了。
雷明道:“他是打算藏在下水道里,等到我们不注意了,他再出来吗?”
毕竟,这个老小子之前有大冬天的跨省翻了一座山的历史,搁现在,铁人三项冠军也干不过他。
周六一道:
“不管他怎么打算的,他现在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我们把进出口都给堵死了,这只老鼠就插翅难逃了。”
梁培禾催着谢敏调人,谢敏很快就调集了上百个警察过来,有辅警,有民警,大家都放弃了休假,甚至有的人是请了病假,现在都来了。
甚至还有退休的警察,也过来帮忙搜下水道口。
数九天气,滴水成冰,马上就要过元旦了,但是没有人抱怨,大家都在积极地出点子出力,拿着手电筒,守着下水管道。
这是一桩牵连甚广的陈年旧案。
案子办下来,各种资料,案卷,堆积起来,一卡车都运不完。
反诈中心,他们年前刚刚买的新打印机,现在都已经坏了两台了。
下水管道的面积,远比想象中的更大,城市道路建设,修建地铁,还有些小区和商业中心的地下,就有四层高,改道不少,错综复杂,城市内涝的时候,龙吸水一整天都只能抽一层水。
周六一拿着城市地图,穿着长筒橡胶雨鞋,头顶上戴着矿灯,跟着维修工人在下面跋涉着。
黑臭的水,阴冷阴冷的,让人反胃又头疼。
在这种地方,就算是警犬,也施展不开,梁培禾还找了几条比较厉害的警犬下来。
十个多小时的工作以后,警犬也累趴下了,四个爪子都有轻微的冻伤,又累又饿,软趴趴的蹲在地上,其实警犬也不开心,它们认为自己没有完成任务。
训犬员心疼的在喂水,训犬员也跟着走了一天,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没有吃喝。
几个维修工人,一开始看不上周六一这些年轻警察,觉得他们下来就是为了作秀,但是周六一真的一趟一趟在乌漆嘛黑的水里面一寸一寸的扫过去。
有时候,走在水道边上,有时候在水里趟过去,绊一下什么的,大家都会互相扶一下,很快就熟起来。
“我们这个下水道,其实修的已经很好了,它不是一次修成的,新的小区,都是高层,三十多层的也有,所以就得把下水管道什么的都修得宽一点,以前的小区,民房那边,都不够两层,那边的下水管道就细。”
“不过年年到了夏天,只要一下雨,我们的下水道还是要挨骂,老校区那边骂的更狠一些。”
……
在走了两个街道的时候,和雷明相遇了,这段时间,雷明又瘦了很多,看起来更高挑,脸上的骨头清晰可见,吝啬不知道为什么是少有的红润。
她看到了周六一,就加快了步伐,但是脚底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扑腾一下,差点摔倒,周六一赶紧过来扶住了她,这才发现雷明的双手冰冷,而额头滚烫滚烫的。
周六一急忙道:
“我送你上去,有了消息我告诉你。”
雷明摇了摇头:
“再过三四个小时,就能找到了。”
周六一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来回搓了搓,哈口气,但是一只手暖热了,另一只手又凉了。
雷明坚持:
“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