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圈转发,顶多就是弄个两三万的,没有话题度。”
周六一坐在绿化带边缘,喝着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再搭话,施雯雯又问: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周六一随口道:
“交警队提溜了一串饮酒驾驶的,他们队里今天有任务,车不够,让我帮着送到了殡仪馆。”
施雯雯抽了一口冷气:
“啥?”
周六一意识到施雯雯被吓到了,解释道:
“最近刚出来的惩戒办法,让喝了酒的人去殡仪馆打扫打扫卫生,帮着放放骨灰盒,算是个生命教育吧。”
施雯雯坐在了周六一旁边:
“这法子确实是不错,真正的感同身受。”
就在周六一准备起来去扔空瓶子的时候,施雯雯突然抓住了周六一的衣袖,更尴尬的是居然把蓝衬衫的扣子给拽掉了。
施雯雯语无伦次:
“我不会缝扣子,这衣服我赔给你……”
周六一没生气,把扣子拿过来:
“
没事,派出所对面就是个干洗店,一块钱就能缝好,这衣服是我借的李华的,他说警服这些装备全部都是其他监狱生产的,一般买不到。”
周六一把扣子装口袋,把瓶子扔掉,然后去开车门:
“你去哪儿,用不用我送送你?”
施雯雯摇了摇头,又点头,似乎她在周六一面前,就从来都没有对过,但是感觉有些话如果不说的话,可能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小跑过来:
“谢谢你!”
周六一目光干净的像一汪水: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很多年前的那起校园霸凌案,施雯雯也是受害者,会被叫到厕所里跪着擦地,会被把口袋里的早餐钱全部搜干净……
饿肚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耳光,突然把她推倒在地,作业突然被撕毁。
那个时候,她并不能和父母诉说,因为父母那时候生意做的不好,到处点头哈腰的送礼求帮忙,早上出门,晚上以泪洗面的回来。
她怎么敢说?
如果不是周六一的出现,那些坏小子们去了少管所,一个个的被逐出了校园,她觉得在那样的环境下,她都不一定能撑过两年。
周六一拍了拍车门,虽然还是不耐烦,但是眼睛里多了一些柔和:
“你到底走不走。”
施雯雯赶紧上车。
周六一道:
“我的政审差不多开始了,分局会让人去学校还有我家社区采集信息,挺严的。”
施雯雯了然于心:
“我就是想谢谢你,给我了一个这么好的论文素材。”
周六一开车技术越来越好,换了档位,转弯并道行云流水。
这时候,手机响了,李华打过来:
“六一,先不忙着回来,有命案发生。”
命案?
一听到命案,施雯雯兴奋起来,赶紧检查东西有没有带好,想要赶紧去采访一些第一手的内容。
李华提供了地址,又提供了一些其他信息:
“起凤街,狂发乱舞,他们上个月业绩完成的比较好,老板就拿出来一部分利润请员工们喝酒,晚上散场以后,有个人回去出租屋,早上起来就没气儿了,现在已经叫了法医和刑警一块儿过去。”
施雯雯闻言,有点失望,嘟囔道:
“我还以为能碰到复杂的大案子呢。”
周六一却是摇了摇头:
“我还是希望,没有大案发生,那说明我们的治安好,大家都丰衣足食,没有人需要用杀人越货来活下去。”
……………………………
到了现场,是个小区一楼的地下室改装的出租屋,不符合房屋租赁条件,业主吓得六神无主,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也不常在这儿,我不知道他是租来自己住的,我还以为他就是租来放放杂物。”
刑警队的人也来了,雷明戴着白手套,戴着口罩,一身鲜亮的警服,一杠三星,站在这么多男人中间,看起来霸气十足。
她并不是独立办案,跟她一块儿过来的,是刑警队的案件组的一个组长,年纪不小了一脸的凶相,瞪了业主一眼:
“他一个理发师,有多少杂物要存?就俩电推子,一个月挣不到五千块钱,搁得住花七八百租个屋子?”
另外一个证物科的扛着摄像机在拍照,逼仄狭小的房间里,已经把水瓶、被子、椅子、手机……这些死者日常使用的物品一一拍摄,然后做了标号。
雷明已经把死者的手机检查了一遍,也让在关键部分全都做了拍照记录。
施雯雯看着这样脏乱差散发着霉味的房间,地上全是死者的呕吐物,死者的爆炸头现在也耸拉着,看起来格外的邋遢,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但是死者还保持着下床的那个姿势,面部有些狰狞痛苦。
施雯雯忍不住先在外面吐了半天,才又进来。
周六一脸色发白,也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死者的年纪太小了。
这样的现场,显然没有什么话题度,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的猝死。
施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