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和萧蝶驱车赶到时,江婉柔一张小脸都因为失血过多泛了白。
可她一双手依旧死死拉着警署门口的栏杆,沉默的拒绝那些要送她去医院的好意。
她怕会生波折,会见不到萧姐姐。
这一路跑来,她脑后的血已经打湿了衣领。
她也无数次忍不住想停下来。
只是她更怕一旦停下就再也跑不动了。
看见萧蝶从车上下来,江婉柔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手也从栏杆上拿了下来。
“萧姐姐,小、小蓉要陷害你……”
去医院的车上,江婉柔把事情原模原样的说了。
不用怀疑,萧蝶确信她口中的女人,一定是邵溪美。
她早就预料邵溪美不会消停。
可在邵溪美搞事情的同时,她就真的在闲着吗?
萧蝶看着江婉柔因此受的伤,没说那些早就有准备的话,只是让她伏过来。
她拍了拍腿。
“来,婉柔,让我看看你的伤。”
江婉柔脸一红,乖的像个兔子一样趴了过去。
萧蝶撩开她脑后的头发,轻轻吹起的同时,在心里喊了声二蛋。
二蛋配合的兑换出最好的外伤药,悄悄撒在了她的伤口上。
血止住了,也不疼了。
江婉柔抬起头,顶着张猴屁股似的脸道:“萧姐姐,你是仙女吗?怎么被你吹口气就不疼了?”
萧蝶忍俊不禁,抬手戳了戳她的脸。
“如果我是仙女,我就许你顺遂一生,平安到老。”
江婉柔当真似的喜不自胜,“谢谢姐姐!”
边说,她边挪动身体,让自己离萧蝶更近,直到快要贴上。
“姐姐,你身上好香哦。”
坐在副驾驶的叶延:……
他有点嫉妒,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萧蝶在医院陪江婉柔处理伤口,叶延先去了江家接江父。
他怕邵溪美知道江婉柔告密,会对她父亲不利。
还有一人拦着那对父女两个的杜母……
可叶延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他到时,整条小巷都被围住。
他找到了见事不好先跑出来的江父,却没能看见杜母在哪。
叶延只能带着江父先回去。
把江父和江婉柔交给叶延安顿后,萧蝶坐上了今日去接叶延的汽车,对司机吩咐道:“带我去见你家主子。”
司机默默开车,心中替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事情还要说到三天前。
司机老王是给桐城政府委员会副会长李民开车的。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日只是在路边遇到个需求帮助的柔弱美貌女子。
李民也只是色心大发,让他借着送人回家的名义,把人请上了车。
那女子一路表现的也就像个受惊的普通女子。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李民把她带进家门没多久,李民就多了个姑奶奶。
哦,就像现在身后坐的这位。
他老王也跟着多了个姑祖宗。
正想着,李民住的地方到了。
李民现在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声,就头皮发麻。
为此,他宅子里的姨太太们都被要求穿上了柔软的平底鞋。
不求美貌,只求走路没声。
如今听见高跟鞋又响起,还以为是哪个姨太太不听话,一嗓子就喊了过去。
“谁啊!谁又穿高跟鞋走来走去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吱呀……
他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萧蝶穿着高跟鞋站在门口,正一张冷脸看着他。
李民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以前也当自己是个硬骨头来着。
但那是没有姑奶奶之前。
那日他把人扯进家门,以为要快活赛神仙了,结果一颗药被塞进嘴里,他先去地府走了一圈。
他从不知道,疼痛这感觉,是那么的折磨人。
仿佛有无数蛀虫在生啃他的血肉。
又痛又痒,可他却连惨叫都发不出。
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
被封进棺材,又埋进土里。
没有阳光,没有空气。
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却要意识清醒的被虫子啃食殆尽。
不,他都不如死了。
如果真的死了,至少他不知道疼。
他不能那样清晰的感受痛苦,那样被迫的感受自己的腐烂。
极度的痛苦过得很慢。
他像被折磨了几百年,可睁开眼,天还没有亮。
还是他的书房,熟悉的布置,熟悉的温度。
只有他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
他抢回来的美人正坐在灯下翻看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证据。
看见他醒了,美人直截了当的道:“不好意思啊,我给你喂了毒,这毒每十天发作一次,想少受点罪,就乖乖听我的吧。”
李民还能说什么。
美人再美,说话再礼貌,也掩盖不了她是个妖女的事实。
他只能点头,然后听着萧蝶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