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双手切脉还能够发现左手与右手的脉象强弱不一这类的微妙变化,对“阴阳脉”可以即时做出诊断,是一门现代已经失传的中医绝学。
没想到,曾经听过的传说,如今竟给他给遇上了。
华融两只枯瘦的手同时搭到白灵筠的脉门上,指尖按压,眉头忽松忽紧。
片刻,收回了手。
“老夫上次给你切脉时,脉象已现湿热困阻,湿毒火盛,如今则是火热伤阴,脾虚失运之象。”
中医术语白灵筠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从前后关系上大致可以分析出结果。
总得来说,就是他的身体状况比之前严重了。
“若老夫所料不错,小公子的腰背处已生出成簇水泡,累及神经肋下,时而呈针刺状疼痛,时而呈压迫状钝痛,水泡破溃后痒痛加剧,此乃毒疮表象。”
华融医术果然了得,只切了脉便说出白灵筠的身体症状。
两厢对比之下,沈啸楼不由看了冯彼得一眼。
爱丁堡医学院的高材生就这个水平?
冯彼得无辜的摊手,术业有专攻,他是主攻外科手术的,能跨科目辨认出是病毒性皮肤感染已经算合格了。
更何况,治疗这种身体内的潜伏病毒,西医的确不如中医,他也不能硬逞强装大头啊。
“如何治?”沈啸楼问向华融。
华融想了想。
“针灸为主,汤药为辅,十五日可痊愈。”
“针针针、灸?”
白灵筠害怕的东西不多,扎针恰好是其中之一。
初中在学校里打个乙肝疫苗,他被班主任追的满操场跑,最后不得已,班主任找了体育老师当帮手,终于把他抓到学校的卫生所里,针头还没扎进胳膊上,他人已经晕针,吓昏过去了。
带状疱疹在现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疾病,用些抗病毒的药物和营养神经的维生素辅助治疗即可。
但在这个医疗技术落后的年代,别说带状疱疹,一场小小的感冒都会要人命,像这种会引起感染发炎,诱发高热和其他并发症的疾病就更危险了。
可虽然,却但是……
白灵筠弱弱的问,“只喝汤药不可行吗?”
将脉枕放进药箱里,华融冷哼一声。
“三日前还可行,眼下若只服汤药,日后恐会留下长期疼痛的毛病。”
冯彼得在一旁附和点头。
“没错没错,这是一种神经性的病毒感染,感染部位主要集中在神经末梢,极易留下神经痛的后遗症。”
白灵筠绝望了。
西医扎针推药,全程不过几秒钟都能把他吓晕过去,中医的针灸不仅要扎进皮肉里面,还要留针,他不得直接去阎罗王跟前报到了?
沈啸楼捏了捏白灵筠的肩膀。
问华融,“何时施针?”
“明日吧,今日先服汤药,七日一疗程,连服两个疗程,服药期间忌生冷辛辣。”
华融重新写了一张药方,直接交给了沈啸楼。
语气极其淡定的说:“近日房事要注意体位,莫令水泡加重破溃。”
白灵筠羞的快要钻进炕桌底下。
屋子里不仅有沈老爷和沈夫人,更有冯彼得这个外人在,门口还守着沈律和黎叔,屋里屋外一大群人,华老先生也太敢说了!
沈啸楼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一丝丝的异样都没有,郑重接过药方。
“多谢老先生提醒,惊澜送您出门。”
华融给沈老爷使了个眼色,沈老爷出声叫住沈啸楼。
“阿澜,你陪筠儿吧,为父送老先生出去。”
沈啸楼抿了下嘴唇,点点头。
沈夫人见状,嘱咐黎叔按照药方速速去抓药,又指派了自己的贴身丫头春兰负责这十五日的煎药,也跟在沈老爷身后快步出门了。
冯彼得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与沈啸楼和白灵筠告辞离开。
沈律似是故意捉弄他,非要怎么把人带来的再怎么把人送回去,不顾冯彼得凄厉的惨叫,生拉硬拽把人带上马,一拍马屁股,呼啸而去。
转眼间,屋子里就剩下沈啸楼和白灵筠二人,白灵筠苦着脸唉声叹气,还在纠结着针灸的事,他真的不想针灸啊啊啊啊——
沈啸楼坐到炕榻边上,摸了摸白灵筠的脸颊。
“想去军营看看吗?”
白灵筠知道沈啸楼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我非军中之人,去军机重地恐不方便。”
沈啸楼定定的道:“你是我的人,去哪里都方便。”
不得不说,沈啸楼这招十分管用。
白灵筠确实很好奇民国的军队是什么样子的,尤其还是沈啸楼带领的军队,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犹豫着问道:“不会违法乱纪吗?”
沈啸楼哭笑不得的摇头,“不会。”
“那成,走!”
白灵筠心中兴奋,从炕榻上下来穿好衣服跟沈啸楼出门去。
天气冷,沈啸楼没骑马。
沈律刚将冯彼得扔上马,跑了没几米远,冯彼得就使计跳马跑了,于是只好回来兼职司机开车。
沈啸楼的军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