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乍一听见冯彼得的口音愣了一下,这怎么还是个ABC香蕉人?
冯彼得知道自己的发音不标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窝来到华国一年多,正在努力学习窝们国家的语言。”
沈啸楼简单用两句话介绍了冯彼得,白灵筠这才了然点头,原来这位冯大夫才回到祖国怀抱一年多,华国语言博大精深,能说成这样也算是进步神速了。
“您现在说的很好,加油!”
冯彼得难得遇见个不打击他,不鄙夷他的人,心中一暖,握起拳头。
“加油,Come on!”
“You……有、志气!”
白灵筠被那句Come on带跑偏了,差点脱口说出一句“You can do it”来。
心惊肉跳抹了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大意,太大意了!
沈啸楼脸色不善的盯着冯彼得,让他过来是诊病的,不是让他来加油打气的!
见沈啸楼脸色不好,冯彼得立刻收敛表情,说起正事。
“沈,是府上哪位要看病?”
沈啸楼朝沈律扬了扬下巴。
“你下去。”
沈律领命,即刻出门,他巴不得赶紧退下,司令现在的心情明显不爽。
沈律退出去后,沈啸楼起身拍了拍白灵筠的肩膀,白灵筠乖乖转过身。
沈啸楼掀起白灵筠的衣服下摆,将他的一截腰露了出来。
冯彼得从左边口袋里掏出折叠眼镜架在鼻梁上,又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然后上前一步,半蹲下身查看。
“唔……这是病毒性皮肤感染。”
沈啸楼眉头紧皱。
“怎么治?”
冯彼得站起身,“窝建议使用中医治疗,西医目前没有太好的药物控制,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病毒感染,以及给与止疼。”
“止疼?”
沈啸楼眉头皱的更深了。
“是的,病毒性皮肤感染会伴随乏力、发热,皮肤自觉灼热感或者肋间神经、颈神经、三叉神经和腰骶神经痛,尤其在夜间,痛感会加剧,极大程度影响到正常生活。”
冯彼得平时说话磕磕绊绊带着股黄油味儿,可一说起跟医学相关的专业知识一点都不卡壳,口条特别顺,黄油味儿也没那么重。
白灵筠回头问道:“可我没觉得很疼啊?”
痛感是有,但并不如冯彼得说的那么严重。
冯彼得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在他腰间破溃结痂的位置上戳了戳。
“疼吗?”
白灵筠摇头,“不疼。”
冯彼得摘掉手套叹了口气,朝白灵筠竖起大拇指。
“这种情况应该是疼痛过度,神经和皮肉已经麻木了。”
白灵筠反手想要自己戳两下试试,却被沈啸楼一把抓住。
“别乱碰。”
“司令。”
黎叔在门外唤道:“华老先生来了。”
沈啸楼放下白灵筠的衣服下摆,再次嘱咐了他一遍不要乱抓才去开门。
开了门,沈啸楼对门外的人十分尊敬。
“华老先生,请。”
“沈惊澜,哎呀呀,老夫上次见到你时,你才比桌子高那么一点点,一晃都长这么高啦。”
白灵筠抻着脖子往门外看,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
华老先生说话间走了进来,抬眼看见炕榻上坐着的人时,脸上显现出巨大的震惊。
白灵筠眨了眨眼,是他?这不是巧了吗?
这位华老先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胜福班,陈福生请来给戴沛川看伤,结果对着白灵筠一通吟诗把脉,临了还收了他两块大洋的那位老先生。
华老先生单名一个“融”字。
华融快步走进屋,“你怎么在这?”
白灵筠嘿嘿干笑两声,这问题让他咋回答呢,全国人民不是都吃到瓜了吗,这位老先生看来是还没有看报纸呢。
“就……结婚了,住在这里。”
华融皱起眉头,在白灵筠的脸上打量一番,随后一把抓起他的手腕,两指搭在他的脉上。
片刻,脸上升起愠色。
“我给你开的方子怎么没吃?”
白灵筠被华融严肃的表情唬住。
“那个……药方丢了……”
“丢了?”
华融无语。
“药方都能丢?怎么没把你自己也丢了?”
老先生今日的脾气似乎格外暴躁,诗都不吟了。
白灵筠张张嘴,丢药方这件事他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索性低下脑袋不说话了。
听说华融到了,才回房没多久的沈家二老再度匆匆赶来。
一进门,便听见华融语气不善的训斥白灵筠糊涂大意。
沈老爷快步上前招呼。
“华老先生!”
华融见到沈老爷,冷哼一声。
“好你个沈渊,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华融这句话说的沈老爷心头一惊,忙拱起手讪笑。
“日前向老先生府上派送喜帖,府中小厮说您去了华清寺,归期未定,今日内子一时心急过府相邀,却才知老先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