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福至心灵,突然嚎出一嗓子高调戏腔。
“咿呀,今日等来明日等,无聊还向梦中寻,原是梦也,梦也呀——”
一腔唱罢,闭眼,翻身,继续睡觉!
沈啸楼挑眉,睁眼醒来就想装成是做梦?
“你是自己起来,还是等我“请”你起来?”
白灵筠纹丝不动的背对着,誓将装睡进行到底。
沈啸楼嗤笑一声。
“好,很好!”
说罢起身下床。
很快,身后传来摔门声。
白灵筠眼皮跳了一下,忍住继续装睡,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彻底听不见声音才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的回头探查。
确认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后,终于将憋到快内伤的一口长气呼了出来。
不敢再磨蹭下去,飞快从床上爬起来。
他现在没心思探究眼下所处的地方是哪里,也没时间回忆是怎么跟沈啸楼睡到一张床上的。
他只知道若是再不离开,自己是怎么没的都不好说了。
找遍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到自己的衣服,低头看看身上的真丝睡衣,再回头看看床上凌乱的被子。
深吸一口气,拼了!
抓起被子裹在身上,小偷似的踮着脚尖拉开房门,探头出去查看一番。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前面大约十米的地方就是楼梯。
白灵筠心中大喜,真是老天助力,时机绝佳,路线绝佳,完美!
揪着脖子下的被子蹬蹬蹬一路小跑,头不抬眼不睁直冲下楼。
跑下一层楼才发现,他刚刚是在三楼,下面还有一层。
已经明显能感觉到气温由暖变凉,看来楼下不远处就有可以出去的门。
白灵筠脚下倒腾的飞快,深觉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下了这一个台阶再拐个弯就能看见光明了!
脚底板落地,白灵筠蓦地停在原地。
一楼大厅。
沙发上,椅子上,凳子上。
坐着的,站着的,靠着的。
高矮胖瘦,年纪不一,皆着灰蓝军常服,粗略估算大概有十五六人。
这十五六个人虽然所处方位不同,却在这一刻统一将视线投注到楼梯之上。
那个穿着睡衣拖鞋,裹着一身棉被,头发凌乱,两颊泛红,双眼发直的……年轻男子身上……
白灵筠傻眼了。
这、这么多人在大厅里面待着,愣是一点声音没有啊?
他都下到一楼半,站到缓台上了,才发现楼下大厅里竟然聚集了这老些人!
咱就是说,十几个人加在一块,光喘气也得有点风声吧?
而且,最最主要的是沈宿那残次大喇叭也在其中呢!
咋地?大喇叭没电了?哑火玩不转了?
一高一低,不明所以的对视着。
忽然,楼下那一方人马的视线集体上移了一个高度。
坐着的、歪着的、靠着的全部站起来。
表情严肃,目光如炬。
手臂“唰”的一下抬起,发出细碎的衣料摩擦声,手背绷直举到太阳穴。
动作整齐划一,敬礼!
“司令好!”
嘶!白灵筠被震的缩起脖子。
原来大喇叭不仅有电,还电力十足。
同时,在众人当中,明显有几道不亚于大喇叭沈宿的声波威力,震的地板发出共震。
沈啸楼从白灵筠身后走上来,站在他的右边。
一身军装,英姿飒爽。
抬手给众军官回敬军礼。
“坐。”
待各自坐回原位,沈啸楼转头看向白灵筠。
“昨晚衣服撕破了,新的已经送去房间,去穿。”
白灵筠眨眨眼,沈啸楼说什么?
昨晚?
衣服?
撕破了?
沈啸楼挑眉,“没听明白?”
白灵筠点了下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他听明白字面上的意思了,但没听明白字面下的意思……
沈啸楼目光深邃,低声说道:“你衣服湿了,不好脱,所以让我撕了,听明白了吗?”
沈啸楼难得一句话说这么多个字,把“昨晚衣服撕破了”这句话做了进一步的延伸解释。
白灵筠听的愣在当场,若是还听不明白他就成智障了!
可是……
在被子底下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
也不疼啊?
难不成……
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视线从沈啸楼的脸上一点点移动到他的屁股上。
我的天,不会吧?
难不成……
他把沈啸楼给压了?
“你——”
沈啸楼眼见白灵筠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当机立断开口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狂言。
“沈律!”
“到!”
“带白老板去换衣服。”
“是!”
白灵筠已经迷失在压倒沈啸楼这个诡异事件当中,身体里的三魂七魄晃晃荡荡,随时可能会离体升天。
他不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