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任书简洁明了,只有两句话:
今特聘钱摆州先生为中央银行宛京分行副行长职务,择钱摆州先生三日内到达中央银行宛京分行报到任职!
念完聘任书上的两行字,钱摆州满脸震惊的看向沈啸楼。
“你……你……”
过于激动,舌头都僵了。
沈啸楼淡然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勾了勾,用动作代替话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钱摆州大脑一片空白,顺着沈啸楼的指示把腰上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他,随后捧起聘任书盖在脸上用力吸取上面已经干涸的墨水味。
玉佩拿到手,沈啸楼回身将一脸傻笑的白灵筠扛上肩头,大步走出包间。
走到门外时,“咔嚓、咔嚓”的木板碎裂声清晰可闻。
卡尔闻讯赶来,本是想跟他的东方美人阿兰叙叙旧,结果没看见阿兰,倒是看见了一地四分五裂粘都不知道从哪下手的一堆破木板子。
崩溃的双手抱头,嘴里东西方结合,不断重复呐喊着几个单词:
Fuck!Shit!OH,MyGod!妈的!王八蛋!我的天老爷!
白灵筠被沈啸楼扛在肩头从二楼一路颠到大堂。
沈啸楼坚硬的骨头顶在他的胃上,本就撑了一肚子水,这会连颠带顶他实在没忍住,哇的一大口污秽全吐在沈啸楼的大衣上。
沈啸楼当即停在原地,脸色黑的直追沈宿。
白灵筠头晕眼花,手臂无力的挥着。
“对不住啊兄弟,没、没忍住,呕——哇——”
刚说完对不住,气儿还没倒匀,胃里一反,又是一大口冒着热气,颜色斑斓的半消化物吐到沈啸楼身上。
末了,打了个酒嗝,酒气直喷沈啸楼侧脸。
“又对不住兄弟了,又没忍住……嘿嘿嘿……”
沈啸楼雕塑一样杵在大堂中央,过路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把头埋到最低,屏住呼吸迅速远离。
一个吃了十三道菜品,喝了一瓶多红酒的酒鬼,呕吐物的气味可想而知是有多么巨大的杀伤力。
沈律在饭店门口扭着上半边身子将脑袋伸到门外,用力吸了一口户外的清新空气,快步小跑过来,摆出一脸慷慨赴死的决绝之情。
“司令,让我来扛!”
沈啸楼似乎想深吸一口气缓一缓,胸膛都鼓起来了,半秒钟后硬是憋了回去,脚下生风绕开沈律。
“不必,去开车。”
白灵筠又一次梦见被成群的恶狗追着到处跑,为首的永远是那只白色的长毛藏獒,甩着舌头不离不弃,不死不休的疯狂追逐。
与上一个梦境不同的是,这次他是被正面扑倒的,亲眼看着巨大的狗头在张开嘴的一刹那,摇身一变,变身成了沈啸楼。
沈啸楼一口雪白的牙齿用力咬在他的脸上,疼的他在梦里嗷嗷大叫。
太真实了,这股疼痛实在是太真实了!
“司令,白老板他就是喝多了,睡一晚明个就醒了……”
真没必要这么折腾的……
沈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家司令回来就把白老板连人带衣服扔进浴缸里泡着,等自己洗了三遍澡从浴室里出来后才把人捞起来。
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他家司令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开撕,刚撕开外衫猛的抬头瞪向他。
不用开口提醒,沈律秒懂,扭头飞速出门,等司令再唤他进来的时候白老板已经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了。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谁料想,他家司令似乎折腾毫无反抗之力的白老板上了瘾,让厨房煮了一大碗醒酒汤,又是捏下巴,又是掐脸,把醒酒汤一滴不剩的给白老板灌下肚。
灌完汤歇了没两分钟,又开始给白老板擦脸。
沈律看的欲言又止,十分想提醒司令一声。
您拿错工具了,手里那不是毛巾,是搓澡巾啊……
白灵筠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总有个讨厌的东西在他脸上搓来搓去。
烦躁的挥舞起手臂。
“走开——”
“啪”一声脆响。
沈律条件反射的抬手捂脸。
下一秒急忙转身,闭着眼睛心里默念: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
天呐,震撼我妈,震撼我全家!
白老板竟然打了司令一巴掌,还准确无误的打到了脸上,那声音脆生的哟……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出去。”
沈啸楼低沉的声音在沈律背后响起。
沈律两只脚跟用力一磕,对着面前的白墙敬了个军礼。
“是!”
随后头都不敢回,逃命似的往外狂奔。
沈律一走,房间里就剩下沈啸楼和白灵筠两个。
沈啸楼用舌头顶了顶被扇中的左脸。
半晌,低低笑出声。
扔掉搓澡巾,伸出大手将人搂进怀里,睡觉!
白灵筠混乱荒唐的梦境在沈啸楼这只大手出现后瞬间宁静下来,一切缠绕在他身上的紧张、焦虑、害怕也一并不见。
他突然觉得好累,好困,好想安安稳稳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