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四周看戏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有的担心,有的则一脸兴奋。
可君思九却朝罗淞拱了拱手:“好了,你骂了我,我也骂了你,你我互不相欠,走了!”
说完这句,君思九潇洒地转身走出了包间,似乎刚才又骂又叫的不是他。
郭子瑜也笑嘻嘻地也朝罗淞等人行了一礼,跟在君思九身后走了出去。
“九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急的。”郭子瑜说道。
“你被狗咬了,你不急啊?”君思九回。
罗淞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他原本可以跟君思九争上几句,哪怕没有,事后也有话说。
但被君思九这么一闹,罗淞事后都不好多说什么,要不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这酒是喝不下去了,但这会儿下去,只会跟君思九碰到。
虽不想承认怕君思九,但身体很诚实,罗淞只得又闷头喝了几杯酒,才告辞离开。
下了楼,罗淞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君思九,倒迎面便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裙,楚楚可怜的女子。
看到罗淞,那女子颤声道:“罗师兄?好久不见!”
罗淞一怔,半晌才道:“月,月娘?”
罗家没有爵位,那会儿罗祭酒还不是祭酒,因此罗淞进国子监必须要考,可他几次没考进,只能去松柏书院读书。
心里带着愤慨,书也读不进去,但没想到却遇上了山长的女儿卞明月。
罗淞不能否认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只是后来家里为他求娶宋不予,他见过宋不予一次之后,便收拾行李回家准备成亲。
这期间,卞明月托人给罗淞递过书信,但他那会儿一心想着宋不予,匆匆看了一眼,便烧掉了。
因此对于卞明月,罗淞心里有些美好的回忆,但不多。
可这会儿看到卞明月红着一双眼睛,罗淞的心脏莫名地揪了一下,于是快步上前:“卞师妹,你怎地在此?”
卞明月抹了一把泪,说:“我爹病重,我出来给他抓药,没想到竟碰到了罗师兄。”
“老师病重?”罗淞赶紧道,“不知道老师现在何处,快些带我去。”
当着众人的面,罗淞怎么也不可能对恩师漠不关心,只是他却因此忽略了一个问题,抓药应该是去医馆,怎么会到酒楼来。
恩师病重,探望一次是不能够的,因此这来来往往间,罗淞便跟卞明月又勾搭上了。
于是恩师顺势提出,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但想看到女儿有个好的归宿。
而师娘则也认为卞明月应该嫁人了,哪怕是冲冲喜也好,甚至开始为卞明月物色人家。
罗淞一急,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愿意纳卞明月为妾。
师娘是不同意的,良家女子谁好好地去做妾,再说又不是王侯将相,不过是一个祭酒家的罢了。
“娘,您可别看不出祭酒,天下学子可都听他家的。”卞明月把亲娘拉到一旁小声道,“你看他家夫人的娘家弟弟便因此进了国子监,我若进了罗家,也是弟弟进国子监。”
这话让师娘心动了,但还是有些担心地说:“他家还在正头娘子,还有一个正得宠的妾,你进去没得要吃亏。”
“不会的。”卞明月十分自信地说,“我与师兄的感情岂是她们可比的?那宋氏大少夫人已经与师兄不睦,至于那姨娘……嘁!”
在卞明月眼里,根本就不拿娥姨娘当回事,甚至提起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嘴。
父女俩都同意,卞明月又说得条理清楚,师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端看罗家怎么说了。
如罗淞所料,罗祭酒虽气恼,但罗淞私下跟他说了几句后,他便答应了。
“老大这一而再再而三地纳妾,视家规于无物,你竟也同意了?”罗夫人看向罗祭酒。
“这就是给老大媳妇看的,我们家不纳妾是我们家的家风好,她若恃宠而娇,便什么都没有。”罗祭酒一声冷哼,放下茶杯便甩手离开了。
“这又是个去哪?”罗夫人看着罗大人的背影喊道,见对方没有应声,又叹道,“整天都不归家,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了他。”
听到罗夫人这么说,旁边的嬷嬷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于是罗家大房又纳了一房妾进来,松柏山长的女儿,正经的良妾,礼仪规矩都不差,罗夫人满意得不行,甚至把宋不予叫过去敲打,要她向卞明月学学。
至于娥姨娘,听说把屋里的瓷器砸了好些个,后来要补,罗夫人那里没答应。
宋不予则大度得吓人,不但毫不刁难地喝了妾室的茶,还送了个不大不小的礼。
一时之间,卞姨娘在罗家大房风头无两,都传到了外面。
但外面的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堂堂祭酒家的大爷,居然纳书院山长的女儿为妾,脸就那么大?
而同时,松伯书院也有很多学生选择退学或者转学,能把女儿送去当妾的山长,想来也没什么真才实学。
但卞山长不在意,只要结交上了罗祭酒,这破落山长不做也罢。
罗祭酒这会儿才知道儿子那新纳的妾,居然是松伯书院山长之女,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