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期间,宋玥又察觉了手腕上酥酥麻麻的灼热传来,她低着头看了眼,浅浅的红线若隐若现。
相比较上次,这次更加清晰,红线缠绕一圈,宛若戴在手上一根红绳子。
宋玥激灵一下。
瞬间猜到了这极有可能和空间有关。
难道是空间在修复?
“宋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是真将此事闹大了,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缓和的可能了。”
听这话,宋玥差点没忍住笑了。
多大的脸才敢这么说?
一次次地伤害自己,还缓和?
宋玥仍旧鄙夷地看向了裴知晏:“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三个月前的裴三爷?”
裴知晏蹙眉。
“你如今可是大街上的老鼠人人喊打,连狗看见了都要嫌弃一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非你不可?”宋玥嗤笑,压低声音道:“实际上我看见你就恶心得想吐了。”
“你!”裴知晏气得不轻,拳头刚刚举起。
啪!
堂上传来巨响。
房大人清了清嗓子,算是提醒。
裴知晏只好收回了拳头。
当海棠兄长被带上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儿了,宋玥啧啧,靖安侯府的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好好一个人就给打成半死不活。
海棠娘看见儿子躺在地上嗷的一声就扑了过去:“胜儿,胜儿你醒醒啊,我是你娘。”
好在海棠兄长撑着口气睁开了眼,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尤其是看见了房大人之后,激动地跪在地上:“大人,求您给草民做主啊,靖安侯府还要草菅人命,杀人灭口!”
“混账!”裴知晏没忍住,一脚踢了过去。
噗!
海棠兄长哪受得了这一脚,当即就被踹晕了。
“裴知晏!”房大人的脸色气得脸色一沉,这里是公堂,对方也太不给面子了:“你若是再搅乱公堂,本官就要依法惩办你!”
裴知晏抿了抿唇不再吱声。
房大人又叫人给海棠兄长弄醒,趁此期间,房大人问起了裴知晏:“今日为何去宋家闹,又砸坏了那么多贵重物品。”
“正好,所有人都在场,就是宋氏指使了海棠兄长去靖安侯府闹,故意抹黑已死之人的名声,我登门只是气不过,失手砸了几样东西,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房大人被气笑了:“真是好狂妄的口气。”
那些东西不少都是御赐之物,还有一些稀世珍宝,价值万金,就这么被砸坏了。
还仅此而已?
房大人又问:“宋娘子,他说的可是事实?”
“自然不是。”宋玥摇头:“我根本不认识堂上的几人。”
“还敢狡辩!”裴知晏冷哼;“若不是你心里不舒坦,又怎么会污蔑龄表妹?”
“那请问裴知晏,我污蔑什么了,人家要的是自己亲妹妹,怎么就扯着污蔑了呢,你们若是问心无愧直接将人交给人家那不就行了?”宋玥反问。
众人恍然大悟。
是啊,海棠一家子只不过是要海棠这个丫鬟而已。
阮拂龄死了,跟海棠又有什么关系?
根本扯不上污蔑。
裴知晏语噎。
此时海棠兄长也醒来了,嘴里还大口地吐着血,手指着裴知晏:“请裴三爷将妹妹还给我。”
裴知晏哪里知道海棠已经死了,愤愤地让身边随从回去将海棠那个丫鬟带来,随从一听赶紧说:“海棠不在府上。”
“海棠年纪小又是粗使丫鬟,从来不得罪人的,从未超过两日不给家里送消息,这几日我日日都梦见海棠被人给害了。”海棠娘哭天抹泪:“当初要不是给他爹治病,我们是舍不得卖孩子的,如今省吃俭用将赎金凑足了,靖安侯府却不肯放人了。”
裴知晏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求裴三爷将海棠还给我们吧,我们只是小小百姓,不敢得罪人,也不要银子,只求一家子团聚。”
海棠老子娘在堂上哭得泣不成声。
“裴知晏,也请你还我一个公道,还有赔偿那些损失。”宋玥指着门口的三个大箱子。
裴知晏瞬间心乱如麻,支支吾吾根本拿不出证据也解释不出来,可他就是认定是宋玥指使了海棠一家子去靖安侯府闹事的。
只是海棠又去哪了呢?
“大人,我有一个提议。”宋玥道:“海棠既是靖安侯的丫鬟,身边肯定有熟悉的同伴,只要召来一同审问,肯定知道线索。”
“靖安侯府岂是说审问就审问的?”
“不过是审问几个丫鬟,若你坦荡,又何必心虚?”宋玥反问。
裴知晏压根就不是对手,三言两语就败下阵,脸露难看,这时海棠娘忽然说:“靖安侯府发生一场火灾,唯独我家海棠没了,说不定就是拿了我家海棠的命抵了侯府表姑娘的性命,让表姑娘假死离府,改名换姓过逍遥快活日子去了。”
“这绝对不可能!”裴知晏反驳。
“大人敢不敢让我去瞧瞧表姑娘的棺椁,人虽被烧得面目全非,可骨头却摆在那呢,我自有法子断定此人是不是我家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