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沈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着老太太说:“祖母,夫君一个男人未必懂这些,我去看看。”
“也好。”
沈蓉追上了裴衡川,刚要开口解释就被裴衡川给打断了:“我知道你一直对龄表妹不满意,这些年我也一直很少在你面前提及她,如今人都死了还要被人污蔑,蓉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蓉愣了。
“从今日开始龄表妹的事你不必插手了,日后多敬着祖母一些。”
说完裴衡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蓉心里堵得慌,紧紧地攥着拳头,她仿佛又从丈夫的眼睛里看见了熟悉的眼神。
对阮拂龄那种深刻在意。
“夫人,现在怎么办?”丫鬟问。
沈蓉道:“将方嬷嬷捆起来送去庄子上,记得要悄悄的,不许让任何人发现了,剩下的那些人堵住嘴,也一并送去庄子上。”
她突然就没了心思现在戳穿了,她要让裴衡川彻彻底底地对阮拂龄死心。
裴衡川去见海棠兄长,先是言语间威胁,然后又将人狠狠暴揍了一顿,还扬言只要再敢闹下去,就要了他的命。
海棠兄长本就是个无赖,被人威胁惯了,还有几分小聪明立即扬起脖子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要将妹妹带回去,我若再不离开靖安侯府,我的朋友就会去报官!”
“自讨苦吃!”裴衡川一拳打在了海棠兄长脸上。
随后赶来的裴知晏拎着海棠兄长的衣领子:“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派你来闹事的?”
海棠兄长神色闪闪烁烁不肯吱声。
“是不是宋玥?”裴知晏问。
海棠兄长根本就不认识宋玥是谁,被裴知晏摇晃着脑袋,根本说不出来话,却被裴知晏默认了。
于是裴知晏气就不打一处来,起身就要去找宋玥问个清楚,裴燕川拦住了他:“你先别冲动。”
“除了宋氏这么恶毒之外,又有谁会揪着龄表妹不放,人都死了,还不消停,二哥,咱们是看着龄表妹长大的,岂能不管不顾?”
裴燕川闻言松了手,任由裴知晏离开。
……
宋家
宋玥正在书房里整理书籍,她想找找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能独立户籍,云冬来敲门:“姑娘,不好了,裴三爷突然闯入府上,还打了好几个人,拦都拦不住。”
裴知晏又来了?
宋玥抬起眼皮:“去报官。”
“啊?”云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宋玥又重复了一遍,云冬才回过神,赶紧派人去报官。
在等候京兆尹来时,裴知晏已经在府上砸了个稀巴烂,一边砸还一边辱骂:“宋氏,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人都死了还不忘造谣,简直该死,你给我滚出来!”
宋玥压根就不着急,生怕裴知晏砸得不够多,特意从库房里挑选了几件贵重珍藏的古玩,砸碎了之后叫人拾起残渣混在地上。
“姑娘,这可是大人最喜欢的瓷釉。”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砸碎了。
要不是怕晚上睡得不安稳,她甚至将把祠堂搬出来,给裴知晏砸。
解气就行。
终于,在裴知晏喊了半个时辰后,宋玥才姗姗来迟,抬眸瞥了眼猩红着眼的裴知晏。
“别以为躲在宋家,我就不能将你如何了,宋氏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怂恿海棠兄长去靖安侯府闹事!”
裴知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就想去掐宋玥的脖子,只是眼前银光一闪,手背上传来剧痛。
“啊!”
宋玥来之前刚好在库房里挑选了一只纯银打造的狼牙棒,上面还有倒刺,她敲击的那下,可是用足了劲儿。
裴知晏立马就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极为难看,不可思议地看着宋玥,端庄柔弱的宋玥何时变得这么粗暴了?
“宋氏,你好狠毒!”裴知晏咬牙切齿。
“何人报官?”
京兆尹房大人粗犷的声音传来。
宋玥举起手:“大人,是我,裴知晏擅自闯入宋家,还将宋家砸了个稀巴烂,我实在是制服不住才派人去报官。”
一改刚才的狠厉模样,面上多了份无助和惶恐,指着满地残渣,房大人看了一眼地上,目光一瞟,弯腰瞧了瞧残渣顿时倒吸口凉气:“都是裴知晏砸的?”
“全府上下都是人证。”宋玥道,不屑地看向裴知晏:“靖安侯府的三爷该不会抵赖不承认吧?”
“是我砸的又如何,我今日是来要个公道的,你还敢报官,简直不知羞耻!”裴知晏对宋玥最后的期待都没了,眼底只剩下怨恨。
宋玥就怕裴知晏不肯承认,既然认了,她定要让他涨涨教训,顺着裴知晏的话继续追问:“今日房大人就在这,咱们之间有什么对错,不如说个明白,若是我错了,我给你磕头赔罪都成,可被你这么无凭无据的污蔑,我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房大人听着两人吵起来,顿时头大,都是名门望族,他哪个也得罪不起。
就在此时房大人又听说有人击鼓鸣冤,要状告靖安侯府私自扣人,一听又是靖安侯府。
房大人更觉得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