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妮常往林公馆跑,朱太太后来也知道了。
朱太太以为她对时惟樾没死心,又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上门肯定没什么好事。
女儿大了,她管不住,总不能成天把人锁在家中。
在仙乐斯碰见林清也,朱太太还特意探了她的口风。见她似乎没放在心上,提起朱曼妮也和颜悦色,很是宽容,才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能和军政府攀上交情,他们更是乐意。
朱曼妮心直口快,又说:“我阿妈成天唠叨让我对师座死心,少在你面前讲师座。师座不在阳城,他们自然不会担心我和你有龃龉。”
她一本正经,有理有据。
林清也不听她的胡搅蛮缠,摇下车窗去叫朱曼妮的司机:“方先生,把你家小姐带回去。”
去阳城不是儿戏,她没空管朱曼妮。
朱曼妮一听,立刻不干了。
陆易在后面,听到朱曼妮闹的声音,很是头痛。
他的头埋在方向盘上,敲着脑袋。
“都是祖宗!”他说。
林清也费了好一番劲,才把朱曼妮弄下车。
朱曼妮站在原地,不甘心的跺脚。
司机将她劝上车。
看她上车,林清也才示意陈远开车。
车子才拐出两个路口,陈远突然说:“少夫人,朱家的汽车跟着我们。”
林清也叹了口气。
车子再次停下时,朱曼妮似乎也不打算隐瞒,直接从车上下来,又窜上林清也的车。
她一改霸道,可怜兮兮的摇着林清也的手:“你就把我带上吧,我不会添麻烦的。你现在是少帅夫人,那么多眼睛盯着你,这么乱的时候你要去阳城,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做。
林清也,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做什么总归离不开钱。我家有钱,我可以让阿爸阿妈出钱,一定能帮上你的。”
“……你阿爸阿妈有你,真是他们的福气。”林清也无语凝噎。
朱曼妮没有听出言外之意,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林清也不惦念朱家那些钱。
当然,愿意出钱更好。
朱曼妮让司机跟在后面,是铁了心要跟去阳城,林清也拗不过。
她松了口,让朱曼妮上了车。
林清也叫来方先生:“曼妮和我一同回阳城,烦你回去和朱先生和朱太太打个招呼,我会让人照看好她。”
方先生颔首。
朱曼妮心满意足。
一到阳城,林清也便去军政府了解情况。
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林清也当天便忙的焦头烂额。
她到阳城的第二天,盛淙川来了。
时惟樾收到罗参谋的电报,知道林清也来了阳城。
这在他预料之中。
他懂林清也,知道她不会窝在临城之内,会走出来。
他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便让盛淙川过来看她。
盛淙川刚好惦念之前骂她的恶心的女人,正好过来瞧瞧。
“老子这段时间混在男人堆里,别说女人了,连个母的都没见过!”盛淙川一见到林清也,便大吐苦水。
酸涩的话没两句,他便没个正形,“真好啊,林清也,老子这么久第一个遇到的女人竟然是你!惟樾这和尚真放得下心,不怕老子和你偷情!”
盛淙川这样,林清也早习惯。
她看着手中的文件,睨了他眼:“你勾引我?”
“你勾引我也不是没可能。”盛淙川坐在她对面,趴在桌上笑得轻佻,“老子这样貌,你要是忍不住,我肯定是举起双手投降屈服的。”
林清也停住动作,认真的看了盛淙川眼:“滚。”
“啧,和时惟樾一样无情。”
盛淙川提起,林清也便想到时惟樾不苟言笑的面庞,忍俊不禁。
相思有苦,也有甜。
盛淙川和时惟樾的关系,摊在明面上。
有军政府的军队,还有青帮的支持,很多事情进展顺利。
林清也忙的连轴转,没有空隙去想念。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
她累的瘫在床上,微阖着眼昏昏沉沉。
天气转凉,昼夜温差大,日日操心劳力,她脸颊和额头有热。
换了平时,她沾了床便睡。
许是烧的厉害,她睡不着,稀里糊涂的想了好多事,都和时惟樾有关。
一只手,覆在她额上。
林清也看着时惟樾的面容,苦笑了下,自言自语道:“我真是太脆弱了,一点头疼脑热都会想起你。”
她很是虚弱。
是苦笑,却又痴痴的盯着不放。
他们没时间见面,没空去想念。如今有了虚无的幻象,也尤为珍贵。
“是我,清清。”声音离她很远。
林清也想看清,却又看不清。
她病的厉害,眼皮抬不起来,很快陷入黑暗。
再次转醒时,她头痛欲裂。
抬手敲自己头时,发现异常。
她旁边有人,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
她猝不及防,心中带着不确定的惊喜。努力睁开眸子仰头去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