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病和纪茹觉得冤,人家太医也觉得冤啊。
他一点都不想给周病诊脉。
“周公子的情况……还是老样子。”
太医的答案虽然很敷衍,但过程做样子可是很到位的……号了号脉,好像感觉不对,凝眉沉思后,又换一只手搭脉,好半晌,才收手,缓缓开口。
皇后对他说出的结果,只点了点头。
周病的情况,不装比装要好。
轮到纪茹了,太医就正常许多……
“咦?”
突然,太医发出一声惊咦,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纪茹心里‘咯咚’一下,不会吧?她这么小心还中招了?
太医突然表情凝重,像给周病号脉时一样,凝眉沉思后,他换了一只手搭脉。
“太医,我侄女有何不妥吗?”洪氏忍不住问道。
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只有纪茹仿佛听到了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暗喜,声音的尾巴都在打颤。
“唔……”
太医收了手,闭上眼睛摸着胡须沉吟。
“纪七小姐近来可是大病过一场?”终于,她问纪茹。
纪茹垂了垂眼眸,抬眼时扯起嘴角,“太医不妨先告知,我有何不妥之处?”
“神魂有损,瞧着康健,实则伤了一丝本源。”太医直言道。
“……”
纪茹沉默住了。
洪氏作为永安侯府大夫人,以长辈之姿,一脸担心的问,“这……可是真的?”
“纪大夫人若不信……”
“不是!不是!常太医勿怪,本夫人是一时心焦,说错话了。”
洪氏赔着笑脸,又问太医,“敢问常太医,我侄女这病……?”
“需好生调养,休养生息,否则有损寿元。”
“可否开一个调养的方子?”
“需对症下药,本太医前面问的问题,便是问因寻果。”
“她近来并未生病,连风寒都不曾……”
“纪大夫人可以肯定?”太医打断洪氏,“全京城皆知,纪七小姐一家入京刚三月。”
洪氏张了张嘴,讪笑两声,“是,是。”
“呵呵。”
纪茹不小心笑出声来,感觉到不妥,连忙收敛住,神情淡然。
“敢问太医,这个近来,如何界定?”
“半年之内。”
闻言,纪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洪氏和纪汐月。
“三个多月前,大概就是永安侯府派出人去找我们一家的那一天吧,我去捡柴,回来淋了一点雨,染了风寒……”
“纪茹,太医说你神魂有损,你扯什么风寒啊?”萧云澜没好气的打断纪茹。
纪茹冲她笑了笑,“公主,不必如此为我忧心,太医只说有损寿元……若我本来能活八十岁,损个几年,只能活七十几了,其实也没所谓。”
萧云澜本来是要白眼怼纪茹别自作多情,谁为她忧心的,但着实被纪茹后面的说法惊着了。
就,好像也对?!
“你继续。”皇后看了一眼纪茹。
“是。”纪茹当然会继续的。
“我素来身体好,以往染了风寒,喝碗姜汤,出一身汗就好了,那次却凶险异常。
一个寒热,直接让我陷入昏睡,足足两三天都醒不过来。”
“邪气入体。”
常太医听着,给出定论。
纪茹摇头,“状态是那样,但结合诸多情况,我更愿意当作是烧了我上辈子积的德,换来一场老天垂怜示警。”
啊?
萧云澜下巴掉了,其他人……皇后眯了眯眼,让要开口的洪氏,生生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公主可还记得,我此前提到了噩梦?”纪茹问萧云澜。
萧云澜眉心一跳。
“你的意思,你昏睡中做了一个噩梦,你、你会回到永安侯府,而那时,纪汐月已经在算讲你顶替她的婚事?”
萧云澜看了看纪茹,又看了看纪汐月,惊呼,“这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对吧?当永安侯府的马车停在我家肉铺子前,侯夫人跟前的张嬷嬷说明她的来意时,我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
萧云澜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纪汐月和大夫人脸色苍白,纪槿则是麻了。
“这世上,本就有玄妙无解之事,纪七小姐想来便是那一次损了神魂与一丝本源……”
“常太医你竟是不怀疑吗?”纪茹有点意外。
“有什么好怀疑的?就算噩梦之事有虚,在永安侯府的人找上门前,你染风寒致昏睡不醒之事,却轻易便能查到。”
“这倒也是,我爹是屠夫,那几日他不敢走开,是请了同屠宰场的屠夫帮忙杀好猪送到我家的。
后我突然醒来,抱着我娘嚎啕大哭,我爹吓的不轻,去医馆把正在忙的老大夫抢了,扛着就跑。
镇子只有那么点大,有点什么事,一下就传开了……”
纪茹特意多说了一些细节,以佐证常太医的话。
常太医听完,突然又有些好笑,“那老大夫骂娘了吗?”
“呃……我不知道,他被我爹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