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贺大夫人万万没想到,纪茹竟然这么恶劣又胆大无知,当众怼她堂堂镇南将军府的大夫人。
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不知死活。
“纪大夫人,你们这个侄女脾气有些大啊。”她控制好表情,笑笑的说道。
“……”纪洪氏但笑不语。
那笑容似是无奈至极,“第一次见大世面,可能吓到了,贺大夫人大人大量,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纪茹举头望月,轻飘飘的开口。
“六姐姐,怪道你在我还没被接回来,就开始算计,想让我顶了你的婚事,就你这个准婆母……就很劝退人啊。
这么多人坐在这里品茶赏月,无端端就质问我为何打量她,简直是无事生非嘛。
一看就是个不慈爱生事的……哦,她还是个继的……”
纪茹忍着没有‘啧啧’,但她摇了摇头。
这贺大夫人能是什么好玩意?
纪茹梦中一世,最后被困于镇南将军府后院,任她怎么逃都逃不出去,最后断了腿,腿伤越治越重……
“茹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纪大夫人蹭的起身冲向纪茹。
“七妹妹,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面吹风,着了寒,发高烧了?”纪汐月一脸泫然欲泣。
纪槿则是一脸惊恐的看着纪茹,疯了!纪茹又发疯了!
其他人的表情各异,但不管什么表情,心里都是震惊的,尤其那贺大夫人,又气又震惊,一双眼,眼的像牛眼睛。
周病瞥一眼纪茹,眉眼微动。
此时纪茹在他眼里,四个字——困兽犹斗!
对,一种困兽犹斗的疯狂。
但如果只是她提及的所谓纪汐月想算计她顶了婚事,不至于到这种境地吧?!
“大夫人,不用这么气急败坏……”纪茹才不怕冲过来的洪氏呢,不过,“好吧!六姐姐可能说对了,我可能吹了风,受寒发热了,又把噩梦和现实弄混淆了。”
反正该说的已经说出来了,‘帮’你们往回圆一下又有何妨?!
“噩梦?”
“什么梦?”
萧云澜飞快的问,但另一个,是她想不到的人,风轻雪。
“风姐姐,我们好有默契,异口同声诶。”萧云澜冲风轻雪笑得眉眼弯弯。
风轻雪哂笑,“还真是。”
萧云澜就更是笑开了花。
皇后看着她那不值钱的样子,有种想抚脸的冲动。
萧云澜可不知道被自家母后嫌弃了,一脸美滋滋,又一次看纪茹顺眼一些。
今天这个宫宴,简直太有意思了。
她决定以后还要再少讨厌纪茹一点,勉强交个朋友也行。
放眼整个京城,才有纪茹一个这样的疯子,挺有意思的。
“你这丫头……额头是有些烫。”洪氏都已经过来了,话也说到了这里,于是假模假式的抬手摸了摸纪茹的脑门。
换成是纪槿,或者说换成永安侯府任何一个小姐,她都可能会借机掐一下她们腰上的软肉,警告她安分一点。
但,因为是纪茹,她理性的忍住了。
纪茹不是永安侯府的其他小姐,自己要是敢掐,她就敢叫出来,捅破。
不得不说,洪氏现在真是了解纪茹,但还不够。
她没掐,纪茹也可以叫出来。
不过,没有而已。
这是在宫里,没必要浪费口水,扯那种皮。
太医已经看过贺之南,回禀皇后,“……是饮酒过量,至于他这状态,瞧着比正常醉酒要严重,可能是体质的问题。”
“可能?”皇后不满。
“老臣不仅号了脉,还取了贺大公子一滴指尖血,并无不妥之处,不过,贺大公子此时这种醉酒的状态,明显是不对的……”
太医虽然前面解释了,但还是加了后面那个矛盾的话。
皇后脸都黑了。
“就是说,他并没有中毒,是吗?”
“……是。”
太医生生将‘也可以这么说’,改成了一个是字。
皇后一摆手,“退下吧!”
太医连忙跪谢,然而刚走两步,皇后又叫住他,“顺便给周公子请个平安脉吧,纪七小姐刚刚说染了风寒?也顺便号个脉。”
周病:“……!”
纪茹:“……!”
啊,多么无辜。